一生不知够不够。
可她连一生的承诺都还没拿到，不敢妄言说生生世世。
冷盈摸了摸她的发丝，灿金色的发丝在冷白的手掌间柔软打落，“你先睡一会。”
她拿了床毯子来，盖在姬玉身上，又将自己的本子拿来客厅，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
客厅开着一盏小夜灯，昏黄的颜色。
没过几分钟，姬玉睡熟了。
手机从她的怀里掉出来。
冷盈取掉她的蓝牙耳机，帮她放进耳机盒。
手机上的画面定格在耳机断开连接的一瞬——
“？”
冷盈拿起手机。
这个画面……
综艺？
她退出视频，回到手机记忆中的综艺主界面。
《我们的生活·爱人季》
“……？”
冷盈面色古怪。
姬玉为什么突然看综艺了？
……而且是《我们的生活》这部综艺。
看了眼姬玉还在熟睡，冷盈退出视频软件，点进她的浏览器记录。
有在搜索《我们的生活》第四季的消息。
再往下看，还有关于任檬的搜索。
冷盈：“……”
姬玉睡熟了，她的视线能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所以，她是希望自己和她一起上这个综艺么？
冷盈不想去参加真人秀综艺。
但如果是和姬玉一起，如果姬玉想……
她也是可以的。
早在与姬玉的相处中，她的灵魂奔向了新的世界，不再是困在茧中的蝶，有足够的力量支撑着她重新起舞，重新和她的……朋友一起，接受大众的眼光审视。
冷盈抬手，将不慎溜到姬玉脸颊的发丝拨弄开。
她想起数分钟前的姬玉了。
姬玉站在门外，穿着她让姬玉穿的衣服，酒润了红红的脸色，朝自己坠落。
她伸手接住她。
正如许多年前，姬玉接住她一样。
.
第20章
姬玉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醒来。
蜂蜜水已经冷了。
冷盈抱着被子在地毯上睡得正香。
姬玉：“……？”
她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有酒味。
凌晨四点了。
不早不晚的时间……去冲个澡吧。
她从沙发起身，把冷盈挪了个位置：从地毯上挪到沙发上。
掉在手边的记录本放到一旁的小圆桌。
怕水声吵到冷盈，姬玉速战速决冲了澡，洗掉身上的酒味，换上睡衣出来一看：
冷盈还在睡呢。
等暖呼呼的姬玉凑到她身边，冷盈闻到橘子香，半梦半醒抬眸看了她一眼。
姬玉：“！”
冷盈迷迷糊糊拉住她：“……睡觉？”
“睡。”姬玉心生荡漾，半推半就一起睡了。
从今天起超大双人沙发将是她的最爱。
冷盈换的沙发换的太好了！
睡在一张大床上，即使同床共枕，也隔着一段距离。
不远不近的。
沙发就不一样了。
她拥抱进花里，做了一场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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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日上三竿。
才离了梦里的花香，又嗅见朦胧的食物香气。
姬玉猛地一激灵，坐起身。
……她没有打卡的要求，无所谓迟不迟到……盈盈人呢？
第一眼没见到。
姬玉扭头去看厨房。
看见熟悉的人影，安定了。
她醒得时间正正好。
冷盈将面条端来客厅：“再不醒，我也要喊你了。”
墙上的时钟跳跃到上午十一点。
“昨晚睡得特别好。”
也只有昨晚那样的时候，姬玉才能理解为什么贺若茯爱喝酒了。
冷盈笑：“我也是。”
！
盈盈也是！
姬玉放心了。她强调道：“我很少喝酒的。”
“也很少喝多。”
……那不就是昨晚其实情况特殊的意思么？
冷盈垂眸，吃了一口面。
热烫的面定了她的心。
她轻咳一声：“群姐递了个综艺本子过来，是一个双人搭档的综艺。”
姬玉：“啊？”
她不太确定冷盈的意思，心脏却不听使唤的砰砰砰跳起来。
“我是想说——”冷盈说，“我其实不太想去，但是那一个双人综艺，可以带搭档。”
她看向姬玉：“我觉得我们一起去也不错，你说呢？”
狂喜的浪潮退却，姬玉犹能保持冷静：“你不太想去。”
“嗯。”
冷盈坦然承认这一点，却也说：“可是想和你一起上节目，让大家知道我们才是朋友的心情，远超过不想去综艺节目的心情。”
她总是敏锐，总是发觉她在犹豫什么。
“想把你藏起来，可是大家就不知道我有你这样一个好朋友了。”
冷盈愿意把所有和好朋友相关的极限词语让渡给做姬玉对于她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