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误会了。”棠韵抿了抿唇,不确定把原生家庭直白摊开在贺凛安面前,到底是对还是错。
只是眼下,也顾不上。
棠韵开口:“我母亲就是一家庭主妇,没什么学历,也没什么见识,说话如果有冒犯你或者让你不舒服的地方,请您多担待。”
听到女孩的叮嘱,贺凛安一下子秒懂她的心思,抬手拍拍她的发顶,安抚道,“没关系,韵韵,你低估了我。”
棠韵点点头,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棠韵推开门,松手,走到棠母旁边,“妈,棠俊说您找我。”
贺凛安跟在棠韵身后,隔了些距离,像前后脚上来的人。
棠母眼眸惊叹了一下,又很快收回视线。也没多想,只当是其他病人家属。
棠母坐在棠父病床前:“我就是想问问出院手续这些,我能做好的我就提前做,免得你上下班跑来跑去也够累的。所以想多问问你。”
她双手不停,还在慢慢给棠父按摩偏瘫的那条腿。
“手续这些我来弄,您都不用操心,对了,妈,我跟您说下。”棠韵边说,边拉着一旁的贺凛安站好。
棠母又给棠父按摩了好几下,手累了才抬起脖子,看向面前手牵手的一对璧人,女儿牵着的,不就是刚刚走过来的男人吗?
她面带异色,眼眸在两人扣着的手腕上落了落,声音不确定,“韵韵,这是……”
旁边醒着的棠父,浑浊的眼神看向棠韵和男人,应该猜出了意思,神情也有几分激动。
棠韵:“妈,这是我老公贺凛安,贺凛安,这是我爸妈。”
男人上前一步,面向棠父棠母打招呼,态度不卑不亢,但他气场太过强大,反而弄得棠父棠母有些无所适从。
主要是棠母,棠父除了面部表情多了点,能看出激动的神情,跟其他时候也没差。
棠母起身,双手拿出干净塑料杯,倒了水递给他,贺凛安赶紧上前一步接过,道谢,“谢谢妈。”
一句妈,喊得极其自然,好似认识很久了似的。
听得旁边的棠韵,都呆愣了几下。
棠母舔舔唇,不好意思应了声,“乖孩子。”
还是为母心切,忍不住地打听起贺凛安的情况,她看向男人,“贺……”
“贺凛安。”男人主动接过棠母的话,“我今年三十岁。”
“不错,跟我们家韵韵年纪相当,你家里还有哪些人?”
“我父母在欧洲,家里就一个爷爷,平常跟爷爷在一起的时间多。”
“贺凛安,你工作是什么?买房了吗?我想……”
棠母打听完基本信息,又问他的经济情况,棠韵生怕贺凛安会一五一十回答,连忙接过母亲的话,“贺凛安做点生意,差不多能养家糊口。”
“哦。”棠母听到棠韵的话,视线又往男人身上瞟了瞟,只感觉眼前的男人,气质昂扬,身上衣服的料子,也是不一般的样子。
不过,也能理解,男人做生意,门面装点很重要。
在外面生意场,别人都是先敬罗桑再敬人。
棠父上班那会也是很要面子,在家里,穿啥都没要求,一出去,那就得穿得工工整整。
“能养家糊口就行。”经过棠父生病的事情,棠母笃定夫妻之间钱是一方面,情也是一方面。
真在大事面前,情才能把人留住。
她看透了很多,也知道过去很多苛责在棠韵身上的,都是错的。
但贺凛安气质给棠母的感觉还是不一样,不是家里那种可以随便闲聊的毛小子,真想对他说什么问什么,都要深思熟虑才行。
趁棠韵棠母说话的间隙,贺凛安把病房的环境扫视了一遍,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有三张病床,还有各自的家属,基本每位病人一位家属,病房里显得有些拥挤,但都收拾得很干净。
棠母又追着棠韵问了一些话,大抵是不好当面问贺凛安的,只好偷偷问棠韵了,棠母问有没有见过贺凛安的家人。
棠韵很认真回答,已经见过了贺凛安的妈和爷爷。
一听女儿已经见过贺凛安家人,她语气有几分着急,“他们对你印象怎么样?对你好吗?”
生怕对方因她的家庭,轻怠了她。
棠韵摇摇头,“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贺凛安的妈和爷爷都是很好的人,他爷爷之前总在我们科室住院,所以上班偶尔也见过的。”
但没告诉她,贺凛安爷爷住的是VIP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