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鸿瑜,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情?我没想着自己独活,就在刚刚,我是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你的,可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穆清说着,眼里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既然你说想把机会让给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呵,我真是瞎了眼,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现在想想也真是啊,如果你真的爱我,又怎么会让我去干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你想活命,没门”
“那你呢?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拿个假的虎符来骗我不说,现在还想看着我去死,你的话里又有几分真心”
“哈哈,报应,真是报应”,穆清大笑着跌坐在了地上。
“我说你们两个演够了没有?机会到底给谁?我事情很多,没空在这里欣赏你们的爱恨情仇”
“给我!”
穆清和司鸿瑜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
“看来你们两个还是没有商量好啊,那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吧,我过几天再来”
“你别走,你回来”,看着绝憧要走,司鸿瑜和穆清都急了,赶忙要上去拉扯他的衣服,可他们只上前走了几步便被官兵拦了回去,只能跌坐在院子里歇斯底里。
绝憧走后,穆清和司鸿瑜大打出手,两个人谁都不服谁。
穆清知道蛊虫的厉害,也知道如果她现在能够杀了司鸿瑜就能活下去,可是她一个在病中的弱女子又怎么是司鸿瑜的对手,所以每次都被司鸿瑜掀翻在地。
可司鸿瑜却不敢对穆清下杀手,因为他也清楚,如果穆清死了,子蛊就会死,那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遭到反噬,命归黄泉,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折磨着,谁都没有办法打破僵局。
绝憧心里清楚,以穆清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很久,可他不想穆清这么快就去死,便在两个人的饭菜里放了特制的药,既让穆清的病越来越重,又不至于让她在蛊虫的折磨下过早殒命,他就是想看着两个人相互折磨,为之前的过错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年,穆清和司鸿瑜都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穆清有心想杀司鸿瑜却没有能力,司鸿瑜有能力杀穆清却又不敢杀,两人每天都会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
又是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穆清呆呆地坐在房门口,她的眼神非常空洞,心中是无尽的后悔,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放着疼爱自己的丈夫不要,偏偏要跟司鸿瑜鬼混在一起?
如今,她看清了司鸿瑜的内心,才知道自己的一生只是个笑话,可一切都已经晚了,她已经在泥潭里越陷越深,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司鸿瑜好过。
司鸿瑜又何尝不后悔呢?可他背叛国家,杀死父亲,毒害兄弟,如今已经没机会弥补,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痛哭流涕。
“你后悔了?别人说的都没有错,你就是不如司鸿瑾,你这个废物”,就在司鸿瑜痛苦悔恨的时候,穆清的嘲讽声再一次响起。
“难道你不后悔吗?他之前对你多好啊!把你捧在手心里,要什么给什么,即便你耀武扬威成那个样子,他还是不忍指责你半句,可现在呢,你看看他愿意理你吗?我不亏,哄着你不过是为了让你缠住他而已,你还真信了,蠢货”
司鸿瑜不甘示弱,当场就嘲讽了回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再一次大打出手。
绝憧走后并没有再次过来,他没有时间再去管穆清和司鸿瑜。皇城发生叛乱的消息传到了北疆,北地夷丹族趁机南下实施侵略,皇帝亲自出面请绝憧出战,一番劝说之下,绝憧领兵北上,战事一打就是三年。
三年的时间,夷丹被打的节节败退,不得不割地赔款求和,双方签订条约,夷丹俯首称臣,岁岁向北隆王朝纳贡,双方重回和平。
绝憧班师回朝,北隆子民夹道欢呼,多少年了,北隆一直受夷丹骚然,如今终于解决的这个心头大患,民众怎能不高兴?可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将成为下一个镇国大将军的时候,他却向皇帝辞官,将家业全部交给司鸿现,自己云游四方去了。
从此之后,绝憧再也没有在京城中出现过,但司鸿家却因为他的声名而蒸蒸日上,司鸿现虽不通武艺,但却是管理家族的一把好手,日子就这么平静和谐的过了下去。
很多年后,司鸿现在南下游玩的时候碰到了绝憧,兄弟见面甚是开心,当即便摆了一桌一醉方休,饭桌上,司鸿现向绝憧说起了穆清和司鸿瑜的事情。
绝憧这才知道,他们在两年前就都已经死去了,死在同一天,两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眼神中充满愤怒,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死在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