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寒极有教养的端坐着劝道:“席老,您勿气,都是晚辈的不好。”
席老没好气的说:“你也知道啊。真想不通,傅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前面那些老狐狸是被你给气死才输给你的吗?”
傅应寒微眯起眼看他,半晌后扯扯嘴角礼貌微笑,道:“晚辈不该气您,晚辈知错。其实傅某都知道,席老您是为了沈离着想,怕她心思单纯,万一识人不清被骗了。您一片良苦用心,属实不容易。”
席老脸色这才缓和了点,“这说的还算像是人话。”
却不成想,傅应寒话音一转,又轻叹着语气略带难过自责的说:“可傅某对沈离也确是一片真心,为她着想的。傅某不明白,为什么席老您会误会我那么深。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席老您是想让傅某自省,日后继续努力,才会对傅某意见如此深。”
席老:“???”
傅应寒温声细语道:“席老的一片苦心,傅某明白的,以后定会虚心听席老您的话。哪怕您对我再有偏见,我都不会想多的。只是席老您知道的,傅某不善言辞,只会付诸行动。若日后没能及时发现自己做错了,也没能及时解释,还请席老见谅。”
“你……”
席老瞪圆双眼,下颚上的白胡子都被气的发抖了,一时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抬起颤巍巍的手指着傅应寒,刚要说些什么,前面觉得不对劲的沈离回头一看,正好看见他很没有礼貌的,手都快戳傅应寒的面门上了。
“席老头!”
沈离伸长胳膊拍开他的手。
她有点生气的说:“你怎么回事?才没见多久,你怎么那么不讲理了?人家都好言跟你道歉了,你还对他不客气,至于吗?”
席老看看沈离,再看向傅应寒,胸口剧烈起伏,道:“你没看出来这小子是故意气我的吗?!”
沈离冷着脸道:“我只看到你拿手指人家。他都已经那么低声下气了,你怎么还不饶人?这么多年,你白活了?跟个晚辈计较什么?”
傅应寒温温柔柔的道:“没事,我理解,席老只是不了解我。从前我与席老也甚少见面,他多半只是听旁人提及我如何如何,不了解很正常。”
沈离道:“人云亦云,听信旁言,更白活了。”
席老气血上涌,正好手里握着拐杖,当即就想抡上去。
然而傅应寒早有预料似的按住他的手,像是道歉般的给他拍拍背顺气,真诚的说:“晚辈知错了。”
“你知个屁!”席老说。
沈离拧眉:“你要是这么不想看见他,可以,我带他现在就走。”
说完就看向齐观语:“停车。”
齐观语声音也发抖了:“……啊?”
这次他停是不停啊?
席老磨了磨牙,道:“赶紧回去!早点吃完饭早点让这小子滚!”
齐观语反射性的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沈离沉着脸摇摇头,坐回去后,又时不时看眼后视镜。
席老暗暗瞪傅应寒。
傅应寒微微一笑:“席老对晚辈的误解,晚辈都会解释的,比如现在,席老知道傅某从前是如何过来的了吗?不清楚的话,傅某可以继续解释。”
席老咬牙道:“清楚了!”
第116章 裴傅两家都曾去要过她
以前若是问席老最期待的事情是什么,那绝对是沈离赶紧到京中,继续跟他在研究院工作,安安稳稳的,又能每天见着沈离,那多好啊。
然而要是现在再问席老一遍,席老的回答一定会是:他最期待傅家那小子消失!
席老并不住在席家,而是研究院给他配备的两层小阁楼,就在研究院和京大之间。好不容易到了,佣人也提前做好了晚饭,可以直接吃,但席老吃的也很难受。
他一会儿见傅应寒给沈离夹菜,一会儿又听傅应寒说着沈离喜欢吃这个,不喜欢吃那个,最好再烧菜时应当如何如何,看的他忍不住道:“你那么会,那你当厨子啊!”
傅应寒便看向他,道:“既然席老如此盛情邀请傅某,傅某也不好拒绝,只能留下叨扰了。”
席老:“……”
你是耳朵有病吗?!
我什么时候邀请你了??
偏傅应寒丝毫未觉,还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说道:“不过想来傅某到的匆忙,席老应当未给傅某备房间。无妨,傅某不挑,睡客厅沙发也行的,只要席老不要误解傅某便好。”
席老:“………”
旁边的齐观语:“………”
果然师姐说得对,人言不可信。
这有哪点和京中传闻的傅三爷相似啊?!
幸而这次不等席老赶人,沈离先开口了:“你上次伤口才结痂不久,需要休息好。这里简陋,你还是回南山公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