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宦+番外(148)

“将就着穿,你的衣服都被扯破了。”

那乐师声音依旧喑哑发沉,语调平冷。

他瞧见云知年并不想穿他的衣服,反蜷住身子要往被里钻,竟嗤笑一声,扬手便把人拽住,“遮什么遮?你昨晚已经同我睡过了。”

他走到马车的床榻边沿坐下,掰过云知年瘦到尖俏的下颌,将唇径自覆了上去。

这回云知年彻底不抵抗了。

甚至在男人的齿尖刚刚咬住他的下唇时,就很顺从地将嘴张开,迎合起来,男人亲完,又摸着他通红的耳尖尖,舔了一下,见云知年被自己弄得周身近乎瘫软,便好笑地说道,“怎么,装都不装了?这么快就认了我这个新男人了?”

“你说你那太医骈头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被活活气死啊?”

乐师本大概还想再讥讽几句,可见云知年被亲完过后,就将脑袋垂得很低,眼尾和长睫都沾着氤氲的湿气,指尖也甚是无措地抓住身下的床褥,竟不忍心再欺负他了,只好松开手,故作凶恶地道,“赶紧把衣服穿上!”

随后,便逃似的,丢下云知年,匆匆离去,继续赶马驾车。

马车约摸又行了两个时辰后,再次停下。

乐师板脸踏入车厢,手中竟多了根麻绳。

云知年此时已经穿好衣服了,只乐师的衣服实在太过宽大了些,他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稍有动作便会露出大半截身子。

因此,在这一片白花花的春光中,乐师的脸色分明是更黑了几分。

他沉默走近,一把拽住云知年那两只细瘦的腕骨举起,麻绳在白皙的手腕上缠了数圈,最后绕过脖颈系好,形成了一个用来捆住犯人的天然枷锁。

“跟我下去。”

乐师手中握着绳子的另一端,声音冷得像冰。

云知年只能被迫仰起头,亦步亦趋地跟上乐师的步伐,麻绳随着走动在不断收紧,磨得他疼痛不止,但自始至终,云知年都没有丁点儿反抗。

乐师并不知晓,云知年的眼自始至终都在望向他的背影,直至泪水将眼眶淹没。

所幸乐师并没有带他走太多的路,而是将他同马匹一道捆在了林间的某处枝桠间,随后,才动手开始生火。

此时天已近晚,冷风勾着魂,密密袭来,已是早春,可山林里仍残留着些将化未化的稀雪,焰红的火轻轻摇曳,乐师蹲在一侧,用树枝拨弄火星,将火生得更大,同时,眼角的余光还一直往云知年身上瞟,像是生怕他又会跑掉。

终于,火生好了。

乐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抓到的山兔开始烤,待香酥的气味透过篝火传来时,乐师终于给云知年松了绑,将人抱到了火边。

乐师一手抱住云知年,一手则仍在烤兔,待那兔腿被烤至焦黄发酥时,才十分娴熟地将最嫩最好的肉剥开,喂到云知年口边。

云知年没有吃,只是仰头瞥了他一眼。

“咳…”

乐师重新沉下脸道,“你别多想,我是看你昨晚服侍我那么卖力的份上,奖励给你吃的。”

“你那么瘦,抱起来都没有二两肉的,多吃点儿,我干起来才舒服!”

虽乐师已尽力将话说得粗鄙不堪了,但云知年还是半晌没有动静。

乐师也倔。

云知年不吃,他也不吃,就这么继续僵持。

过了好久,云知年才终于妥协,张口咽下肉食,于是,那乐师不厌其烦地喂下云知年大半只烤兔,看云知年嘴角沾了些油沫,亦很自然地用指腹揩去。

“…阿忌…”

云知年小小声唤了一句。

乐师身形僵住,但几息之后,他就干笑两声,在云知年的口口上轻薄地捞了一把,状若无意地道,“又是阿忌?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求我口口你时,口里就一直在唤阿忌。”

“这么放不下阿忌么?”

那乐师忽望向他,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阿忌,究竟是你什么人?”

第72章

火焰在寒风中猎猎摇摆, 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到一处,在雪地上交织相拥,宛若一对情深义重的爱侣。

乐师那双过于明澈的双目越过正在跳动着的火光, 落在云知年苍白的面庞上,显得分外晦暗。

“阿忌…”

乐师的声音夹在风中, 愈发沙哑, 似带了几分压抑着的痛楚, “究竟是你什么人?”

“说啊!”

你可曾在乎过他?

你可曾用心待过他?

求求你给我一个答案…哪怕你骗我…哪怕你骗骗我,我都会相信的…年儿…

然而,回应他的, 是长久的沉默。

云知年浅茶色的瞳仁亦也映着鲜红的火星,将里头的哀伤统统遮掩, 就在乐师以为云知年根本就不会再回答时,一道疲惫嘶哑的声音突兀地划破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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