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宦+番外(134)

云知年盈在眼眶的泪终于汹涌落下,“陛下应当知道,你当初,在先生面前…强上我时…就已经…已经将我对你的最后一丝惦念亲手打碎了…”

“是朕不好,朕那时头疾发作,吸多了草药,才至犯了混。”

江寒祁居然主动认错道,“朕答应你,以后绝不再迫你,和之,只要你留在朕身边,朕就…朕就给你戴上那种,那种锁环。”

江寒祁居然无比认真地说道,“朕已经让内廷的人按照你的尺寸制作好了,前后都是铁片,能将你的前口口和后口口都锁起来,朕把钥匙给你自己。只要你不开锁,就没有人能再上你,朕也一样。”

“所以…回来罢,和之。”

“你终归还是要同我一齐…在深泥沉泽中发烂变腐,直到永远。”

*

“喂,裴三,你真这么在意,就上马车看去呗,在这里偷看是犯个什么劲啊?”

江旋安今日没有乘车,骑马同裴玄忌领队并行。

裴玄忌心不在焉,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扭头去看江寒祁的马车。

正是半个时辰前,云知年所上的那辆。

彼时云知年对裴玄忌道,自己是要去向江寒祁交代几句话,可没成想,这几句话竟会说得如此之久。

江寒祁毕竟从前同云知年相好过,若说他是云知年的夫君,那江寒祁就是前夫君了,大晋民风开放,有朝以来,女子休夫改嫁者数不胜数,但对于这所谓的前夫君,大概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毫无芥蒂。

更何况,他害怕云知年同江寒祁旧情复燃,怕云知年会离他而去。

他生妒得紧。

但对着江旋安,裴玄忌根本不屑承认,“我才没有偷看。”

他补了一句,“我信任年儿,他定是在向江寒祁辞别,他毕竟是宫里的司礼掌印,要走,自然要向君主说明。”

江旋安顾不上反驳,颇有点心事重重。

“裴三,你当真觉得哥哥会跟我们一起回阳义?”

“当然。”

“我已经决定好了,等我们回去之后就会成婚。到时,你来做我们的主婚人。”

江旋安并没有像裴玄忌那般溺在激动的喜悦之中,而是十分清醒地说道:

“可是,你有没有觉得,这自始至终,都好像是一个局啊。”

“哥哥和叔父,刚好同时出现在你爹的寿宴上,哥哥也刚好在你爹同钟氏结盟之际说出了那些话,又刚好,你同裴氏决裂,与钟氏为敌。”

江旋安人小鬼大地道,“阳义督军本是你爹的旧将,阳义说是裴氏的势力范围也不为过,若是故意算计,策动阳义先反,以此来削弱裴氏的力量…”

“行了,别说了。”

“此事是我的私事,我与钟氏为敌,同裴氏无关。”

裴玄忌叫停江旋安,一张脸沉峻到可怕。

江旋安的分析他怎可能没有想过, 只他不愿意深究,更不愿,将他的年儿置于一个被怀疑被审判的境地。

“哥哥出来了。”

江旋安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却瞧见云知年下了马车,便将话咽回,很自觉地策马让开道路,好让裴玄忌去接。

裴玄忌看了云知年一眼,伸手将他抱至马背,共乘一匹马。

随后,裴玄忌便勒住缰绳,放缓速度,渐行到队伍最后。

云知年则乖乖巧巧窝在裴玄忌怀中,默而不语。

他模样倒是还好,裴玄忌悄然观察着,只不过,一张本就白净的脸如今血色全褪了干净,眼角也有点儿泛红,难道…是哭过了?

裴玄忌心头微紧,“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怎的这么久?”

“没,没说什么。”

云知年恍然惊醒般,冲裴玄忌摇着头。

“只是交代了些朝廷里的事。”

“姚越也在?”

裴玄忌看不出表情,继续发问。

此时骏马加快了速度,慢慢追上了江寒祁的马车。

裴玄忌便策马与那马车同行。

“嗯。”

“为什么不让我杀姚越?”

裴玄忌声调沉了下来。

他原本就想杀了姚越的,命人抓住姚越后,那刀分明已经横过去了,可云知年却握着他的手,阻止了他。

裴玄忌吃味。

揽在云知年腰间的手不由重了些许。

“嗯…”

当裴玄忌烫热的指节隔着薄薄的夏衣在他腰肉掐下时,云知年不由软吟出声,可眼角的余光却猛地瞥见一侧的马车,他于是咬住唇瓣,将声音硬生生地止住。

“姚越,姚越曾对我有恩。他为我医治过。”

云知年抖着嗓子开口。

江寒祁方才所说的那番话言犹在耳,无时无刻不在剐刺着他那颗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他不敢赌,不敢赌这蛊毒会何时发作,不敢赌这蛊毒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同小景一样,最后被蛊毒活活残害而死,可这蛊,或许只有姚越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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