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霆洋洋自得,借着酒劲放起厥词,“听闻皇上现今并不在京中,无人知他去了哪里,若万一有何不幸…呵…”
他扫了眼一众噤若寒蝉的宾客,道,“这天下,也未必不会改姓啊!”
“什么?皇上不在京中?他去了哪里?”
“钟公子,这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今夜柳相也来了这寿宴,方才我等交谈之中,他可并未透露此事啊!”
“可若皇上当真不在…那…那…难不成…”
钟霆笑意盈盈地看这场由他引起的轩然大波。
裴千峰有心阻止,奈何身体实在是撑不住,裴定茹搀扶起他,冲他摇头道,“不如我派人把裴三叫来。”
“喊他做什么?!他什么都不懂!同他亲娘一样,只会坏事!”
裴千峰怒目圆睁,“你派人去提醒他,叫他明日一早就走!陇西的事,不可让他插手!我辛辛苦苦经营数十年的基业,不能毁在他手里!”
裴定茹自知父亲对小儿子的成见实在太大,也明白到底是劝不动父亲的了,只得暗暗惋惜。
裴元绍上前劝道,“钟弟,此事实乃机密,万不可宣扬。”
钟霆十分嚣张,压低了声儿对裴元绍道,“裴兄怕什么?”
“皇上不是都被扣押在裴府了吗?难道还能放回去不成?”
裴元绍到底稳重多了,“此事尚未定论,且我裴家只是将皇上请来暂住,可都是好生伺候着的,并不能算是扣押。”
“哼,过了今晚,天下谁人不知你裴氏已经同我钟氏结盟?江寒祁算个什么东西?不如让钟后另立我钟氏之人做新皇,这江山由你我二家同坐,岂不快哉?”
“未…未必如此。”
席下,突传来一道并不算大的声音。
众人闻声看去,原是个衣着低调的年轻人所说。
他的身边还站了一位仙姿玉貌的…
正是姚越和云知年!
有人认出这云掌印去而折返,遂小声道,“他可是皇上的人啊!此番站出来,是要同裴氏为敌?”
裴千峰瞧见姚越,倒十分欣喜似的,强撑着坐起,连唤了几声,“越儿!”
“将军!”
姚越躬身上前,十分熟稔地从裴定茹手中接过裴千峰,替他揉按了按晴明穴,好让他的精神振作些许。
云知年则亦步亦趋跟着,面目寡淡。
“你不是该跟阿忌…”
裴定茹惊呼,“难道你早知姚越和皇上在裴氏府中?”
“不知。”
云知年无卑无亢地摇头,“或者说,听到钟公子的话后,方才知晓。”
钟霆面目扭曲之至,死死瞪向云知年和姚越。
*
姚越心虚低头。
其实他早就随同江寒祁一道来了陇西。
江寒祁言之凿凿,说是同柳廷则早有谋划,企图逼迫裴氏效忠朝廷,结果他并不知这姚越本就是裴氏的人,被姚越暗中设计,软禁在了裴府当中。
姚越则去往了陇西军营,此番随同裴千峰一道过寿回门,只他故意打扮低调,躲藏在人群之中,所以并未受到太大关注。
但方才看到云知年被几人围堵灌酒,心里痒痒得厉害,待云知年被送走后,就再忍不住,一路尾随着,偷溜进了云知年的卧房。
因着裴玄忌吩咐,所以云知年素日里并未有随身的小仆,恰巧给了姚越可乘之机。
姚越抱住醉酒了的云知年,上下摩挲了好久,才掀开他的袍摆,静静地看。
明明是个残缺的男人。
但却自有种不同寻常的美艳。
雪白的里衣和亵裤被姚越用手挑开剥去,露出莹亮如玉的肌肤,因着醉意而透出薄薄的粉,将上面裴玄忌留下的青青紫紫的吻-痕咬-痕映得更加明显。
“公公的身体可真好看,若是绑着吊着,或是滴上鲜红的蜡油,合该会更美。唉,公公若早早跟了我,该有多好。”
姚越将蜡烛从烛台拔下,一手擎着,另一手的指挨到了还未上药,翻肿得不成样子的口口,语气越发愤慨,“裴三这小子只知蛮干!当真不会怜疼美人!”
“唔…”
云知年十分难耐,以为是裴玄忌在口口他,便下意识抬高身子,直到唇瓣被陌生的唇贴住碾磨时,才骤然睁开眼。
并非是裴玄忌。
而竟是姚越。
云知年的悚然大惊,酒意也清醒了些,他尚存一丝理智,便在蛊毒发作前,狠狠咬上了正要扒他唇瓣的姚越手腕。
姚越吃痛之下松了手。
云知年踉跄地从桌上摸到了那柄空烛台,他用力攥住,将烛台的铜制尖头对准了姚越。
“你别过来!”
云知年身形并不算稳,但此番挥舞着烛台,也让姚越不敢靠近。
姚越痛心不已,“你要为他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