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确定你不穿件上衣?就这么光着?”
这帮子军营里的弟兄当然没有裴二小姐那样心细,但瞧这裴玄忌只穿了长裤,连件衣服都让给了身旁的云知年,还是觉得不对。
裴玄忌唇薄目冷,剜了那多嘴的手下一眼道,“我就不喜欢穿衣服,怎么了?”
“胡说!老大你平时在我们跟前时,明明连扣子都要扣到最高,洗澡都防狼一样防着我们,也不知是要为谁守着,何时光过膀子啊?”
云知年十分诧异地瞟了裴玄忌一眼。
裴玄忌干咳两声。
趁人不注意时,又委屈巴巴地咬着云知年的耳根,“为你守着。”
*
待终于坐上马车,总算是不用再强装了,裴玄忌旋而拉过云知年在车厢中深吻不放。
“唔,阿忌…你的手下…还在外面…”
云知年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偏裴玄忌说起来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什么狗屁自制力也早早在云知年面前缴械投降,见云知年即便在接吻时也要死死绷紧牙关,强装无事,生怕被人发现的模样实在可爱,就干脆用牙咬住对方滚动的喉结,同时手指灵活地口口…“让他们发现好不好?他们平日里喜欢唤我老大,就说,你是他们的嫂嫂…”
云知年被激到眼尾通红,他生怒地向裴玄忌瞥过一眼,奈何这眸中含了泪意,望过来时便只剩切切情意,像极了是在邀约。
裴玄忌只好安抚他道,“别怕,别怕,年儿,他们素有军令约束,虽平日里常跟我玩笑,但未得允许,是不会来打扰我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云知年的外衫解了抛去,顺手还解开了发带,两人的长发再一次缠在一处,难解难分。
他将云知年压到身下,卖力而虔诚地亲吻起那光洁如玉的脊背,肩头,再到侧脸的脸颊。
像是在对待来之不易的珍宝。
怎么都亲不够似的。
云知年眼眶微热,可这个时候,却感受到了抵在…便知裴玄忌忍耐的极是辛苦…
…
他侧眸望向裴玄忌,裴玄忌撑着脑袋望向车窗,装得若无其事。
云知年觉得好笑,便故意用手指…
裴玄忌双目发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别乱惹火。”
云知年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仰头看他,眸光亮亮,几缕发丝拂下,将手上沾染的污迹轻轻拭干净。
裴玄忌将人捞过,“若不喜欢,下次就不要做了。”
“喜欢的。”
云知年笑颜看他,“你的,我喜欢。”
裴玄忌猛地扣住他的脑袋,深深亲上。
一吻绵长。
车厢外不时传来兵士们的说话声,疾步行进的马蹄声,车轮过路的倾轧声,以及盛夏的鸟鸣声。
而他们两人十指相扣,掌心带着汗淋淋的潮湿,却谁也不舍松手。
似是永无止境,朝着这一场夏光奔赴而去。
*
因准备马车耽搁了些时日,所以裴玄忌一行人直到翌日晚间才抵至陇西裴府。
裴千峰和长子裴元绍尚还在军中,为他们接风洗尘的是裴家夫人,裴刘氏。
因距离寿宴还有几日时间,所以有些早来祝寿的大小官员,各节度使长官,便都先行下榻在裴府。
裴玄忌替云知年要了间上好的客房,就安排在自己卧房旁,又嘱咐裴府管事请来大夫替云知年看伤,除此之外,裴玄忌还专程去了趟厨房,叫人给云知年单独开个小灶。
“嗯,他这几日需要吃些清淡的饭菜,少油少辣,还有,点心也要多备着点儿,早中晚按时送过去,他这人饿了都不知说的,你们得机灵着点,哎,算了,做好了先送到我房里,我亲自拿过去。”
裴定茹拉过一旁正捂嘴笑的裴刘氏,“娘亲,你看看这裴三,像不像被鬼附了身?他长这么大我还从未看过他对谁如此上心过,现在巴结那个宫里来的掌印巴结成这般,也不知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何药?”
裴刘氏毕竟是过来人,嗔道,“你少管他,这不是显而易见嘛…”
她有点儿恨铁不成钢地说教起裴定茹,“你呀,还是个女孩子呢,怎么连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我看,这次为裴三相看人家的事,就不用忙活了,倒是你,得让你爹先把你嫁出去,否则,当真要在军中做老姑娘喽!”
“娘,女儿才不要嫁人。”
“哎等等?为何不用忙活裴三的亲事了?他已经有了中意的姑娘了是吗?”
“是谁啊,是谁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哎,娘亲,别走啊,你跟女儿说一下嘛…”
这边厢,裴家人欢欢闹闹。
那边厢,已经安顿好了的柳廷则一听说云知年也到了,便是再坐不住,连着夜儿的跑到云知年的房前想去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