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若是光明磊落,何必戴着面具?”谢淮岸嗤笑,“欺君之罪,亦是死罪。”
尉迟宴礼不发一言。
谢淮岸眯了眯眼睛,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尉迟宴礼,等着他的一个交代。
池宴许见状,心里都纠结到了极点,谢淮岸为什么一直针对二哥?
他恨不能快点出去跟他说清楚。
就在此时,一个侍卫忽然提着一只手上的海东青邀功道:“大人,这里猎到了一直海东青。”
谢淮岸看着他送上来,翅膀上中了箭的鸟儿,不由眯了眯眼睛。
“你看,这个鸟儿鼻子上有个媒婆痣,我们就叫它大黄。”
谢淮岸怔怔的看着那只鸟儿,喃喃道了句:“大黄?!”
受伤的鸟儿忽然扑腾了一下翅膀,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痛苦的嘶哑,唤来了它的兄弟,盘旋在屋顶的另一只海东青俯冲下来,直直冲向抓着大黄的士兵,抓破了他的脸。
“擎苍!”谢淮岸阻止手下拔刀,大喊着它的名字。
擎苍已经多年未见他,早就不知道他是谁了,只知道他伤害了自己的兄弟,下一次攻击朝向了谢淮岸,直直的抓掉了他的发冠,一向一丝不苟冷酷的谢大人,披头散发着。
“大人,小心。”手下意欲阻止。
谢淮岸却依旧大喊着“擎苍”的名字,然后吹响了熟悉的哨声,擎苍歪着脑袋,似乎有些耳熟,停在了他的胳膊上,歪着脑袋打量了他很久。
谢淮岸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它的脑袋,脸上露出肆意的笑容:“擎苍。”
纵然见着擎苍了,让他开心起来,却也没有放过这家疑似反贼,他一声令下:“尉迟家全都带走,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等……等一下!”池宴许赶紧冲出去,大喊一声!
第70章
谢淮岸眯了眯眼睛, 看着远远走来的池宴许,眼中本来就冷厉的神色,此时变得更加冰冷。
很好, 短短几日,他又骗了自己两次。
池宴许给了尉迟宴礼一个安慰的眼神。
谢淮岸则是像不认识他一般, 问尉迟宴礼, 道:“尉迟将军不是说家中没有其他未上报的人员?这是走了个表少爷, 现在这位又是?”
“我……我是来投奔二哥的。”池宴许立即帮尉迟宴礼回答了。
尉迟宴礼沉默无声,谢淮岸听到他说话,才将目光投向他, 问了句:“投奔?”
池宴许不言语,目光落在他手上提着的大黄, 愤愤的指责道:“你把我的鸟弄死了!”
“大胆,这是你对大人说话的态度?”手下立即要上前教训池宴许。
谢淮岸立即抬手, 有些生硬的说道:“让太医……给它好好治治, 一定要救活。”
池宴许也不说话, 也不看谢淮岸, 此时前院里一堆人聚集着,原本是说尉迟宴礼带着刺客刺杀皇上,后又有海东青伤了谢大人,谢淮岸此时还披头散发的站着,虽然形容潦草,却又不失风度, 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人,谢大人显然想要拿他做一下文章,给尉迟宴礼再定个罪。
可是现在又看着不太像,跟随着一起来的侍卫忽然不知道如何处理。
一阵风吹过, 谢淮岸凌乱的头发挡住了视线,这才反应过来,他回头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束了一番,随后又转身道:“全部带走。”
尉迟宴礼冷笑一声:“谢大人这些年风头这么盛,大肆排除异己,如今又对我们封地下手,若是我家今日有一人受难,其他三十五家,该如何想如何做?”
“尉迟将军是在威胁我?”谢淮岸眯了眯眼睛。
“不,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告诉你,谢大人,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尉迟宴礼丝毫不怵,他对于这些玩弄权术的人丝毫不放在眼里,十分看不上。
谢淮岸目光扫了一眼池宴许,发现擎苍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他的肩头站着,擎苍疑惑的看着谢淮岸,歪着脑袋似乎在确认什么,可是池宴许根本没有在看他,他根本不在乎尉迟宴礼怎么说他,也不在乎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的人。
池宴许对他全然如陌生人一般,遇到他不会露怯不会慌张,所以才演傻子演的那么像,把他都给骗了,明明早就来京城了,却不愿意出来见他,若不是今日他上门,伤了他的猛禽,说不定……
谢淮岸嘴角微微扯了扯,薄凉的笑着,熟悉他的人身上都泛起了冷意,看来这个不知死活的尉迟将军确实惹怒了谢大人。
“很好,把他们全都押进天牢。”谢淮岸一声令下,不容置疑。
金玉楼紧张的看着尉迟宴礼,求助,孩子还小,进天牢可怎么办啊?
尉迟宴礼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计后果了,看着金玉楼和孩子,又看了一眼没心没肺的池宴许,不禁咬咬牙:“谢大人,还望你念在孩子还小,而且尚未确认刺客就是我家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