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哥[种田](11)

饭吃了五十七文,赵庄生数钱结账时,李宝福虽有些心疼,但看桌上都空了的瓷盘觉得这钱花得也值。

吃完饭,离回村还有一个时辰,赵庄生让博士添了壶茶,两人坐在二楼窗边喝茶远眺那玉带般的晋江碧空。

“你身上还剩多少钱?”李宝福发觉今日看病的一贯钱没用完,还剩点,能买匹棉布做几身衣裳。

“三十来文。”赵庄生说,“怎么了?”

“我想买匹棉布回去做身新衣服。”李宝福要是说想给赵庄生买,这人肯定不答应,但若是为自己,他从不会拒绝。

果然赵庄生立即答应。

李宝福买了匹一尺八宽,四十尺来长的棉布共四百二十文,能做两身衣裳。

买完布,两人沿着江边集市慢慢走回去。

“要不再去逛逛?”赵庄生说。

“不想走了。”李宝福鲜少出门走路,一上午除了卖鸡蛋和吃饭时没怎么休息过,现下已差不多掉在赵庄生肩上了。

赵庄生看李宝福恹恹的,就背着他走,将背篓背在身前。

已是午后,货船上的人都在吃饭歇息,集市人也散了不少,两人沿着江边逛。

李宝福看着背篓叽叽喳喳的鸡鸭们,说:“它们长得还挺好看。”

赵庄生前后虽都背着东西,但脚步却十分稳当,他嗯了声不说话。

李宝福本想夸赵庄生鸡鸭挑得好,可一看人又闷起来也不知说啥好,便趴在他背上,两只手从他肩处懒懒垂下,抓着背篓边缘。

江风带着股淡淡的腥味,李宝福被那群小鸡鸭闹得烦,见四周没什么人看过来,就贴近赵庄生耳边说:“待会儿回去你还是走路吗?”

李宝福说话时音放得缓,贴着耳边,丝丝痒痒的挠着心,赵庄生登时脸就红了。

“庄生哥……”李宝福音拖长许多,几乎要吻上那发红的耳垂,“问你呢。”

昨夜才经肌肤上的缠绵交合,赵庄生可受不了这样的唤,他稍偏了下头,垫在李宝福屁股下的手朝上一打,说:“别闹我,小心把你摔着。”

被赵庄生打屁股这事李宝福没少经历,只当无所谓,朝赵庄生吹了口气,说:“快跟我说嘛,怎么不理我?”

“走路。”赵庄生脚步有些虚浮了,赶忙回道,“别戏弄我,掉江里可不好。”

李宝福懒散地“哦”了一声,手指头去戳叠在最上面的鸡仔,漫不经心道:“哥,我跟你的鸡掉江里你救谁?”

赵庄生:“……”

“救鸡。”

“为什么?”李宝福撇嘴,连带着脚也不高兴地荡了两下,“那你应跟鸡做契兄弟。”

赵庄生偏头亲了亲李宝福微撅起的嘴,说:“你不是会水吗?”

李宝福拧着眉朝赵庄生噗了一下,漠然道:“用你说。”

“当然救你。”赵庄生嘴角微微勾起,听得此话,李宝福心情好了些,但很快又听他自顾自道:“不然日后见了爹娘,我对不起他们。”

李宝福脸色一沉烦得很,改用双手不停去轻戳赵庄生的耳朵。赵庄生呼吸急促起来,背着李宝福上了数步台阶,脚步都有点虚,朝城门走,温和道:“真别闹,回家了哥让你收拾。”

李宝福嘿嘿一笑,趴在赵庄生背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李宝福再次醒来,已是在回村路上,他仍睡在赵庄生背上。见四周景色,发现已离尚书村不远,赵庄生胸前背篓也不见,赶忙跳下地,说:“背篓呢?”

赵庄生擦去额间的汗,说:“我给李婶了,她坐牛车走前头。”

李宝福给赵庄生擦汗,说:“你怎么不叫醒我?这一路走回来累都累死了。”

“你又不重,慢慢走天黑前也能回去。”赵庄生俊朗面容含着笑,热汗带起的红透过肌肤浮现在他脸上,红衬的像杜鹃花。

山风一吹,将李宝福那点瞌睡吹没了,他勾着赵庄生的手指往家走。

赵庄生平日沉默寡言,李宝福也少说话,毕竟跟赵庄生说话,他也只会用“好”、“知道了”回答,久而久之,李宝福也懒得问。

回家路上,李宝福百无聊赖便采了鲜花编成环戴在赵庄生头上,赵庄生唇角微微翘起,牵着他的手往村里走。

要进村时,赵庄生把花环取下。

李宝福和赵庄生去时李婶正在院里喂他们买回来的鸡,说:“回来了?”

李宝福点头道:“有劳李婶了。”

赵庄生说:“麻烦李婶还帮我们背回来。”

李婶说:“二郎接的我,又没事。”接着她看赵庄生手里拿着个花环,打趣道:“哎哟,宝囝你要谢庄生把你背回来,还要给他编个花环啊。”

闽方方言,其地用囝称儿,囡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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