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让人头皮发麻的是——
这尊漂亮精致的雕塑，时不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虽然笑得很好看，可他目光所至皆无焦点。
很诡异的啊？！
陈柏不着痕迹地往右侧移了些，负手而立。
回答珍妮：“不知道。”
“……你改叫不知道算了。”珍妮无语地瞪他一眼。
问什么都不知道，只会敷衍她。
陈柏面无表情：“不好听为什么要改？”
陈助坚决贯彻不闻不问不懂的方针，成功把珍妮气得不再理他。
随即低头看一眼手表，心中了然。
在一众员工看救星的眼神下走上前。
在林青洲身边站定，弯腰，公事公办道：“林董，时间到了。”
林青洲这才缓缓转头，像是刚从某个奇异的世界乘兴而归，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
眉眼弯弯，薄唇漾起满意的弧度。
“嗯，你去开车。”
而后带着笑意的黑眸心情美妙地扫一眼众人，颇有些抱歉道。
“可以了，大家辛苦，回家吧。”
说着，拿过眼疾手快的珍妮递来的西装外套，走出去两步，忽而停顿。
转头，望向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众人。
“听陈助说，你们今天团建？”
离得最近的市场部经理胆战心惊地接话：“是的，林董。”
林青洲挑眉，“在哪？”
这话一出，大家又惊又惧，生怕祖宗要取消这次一切费用由公司承担的豪华BBQ。
“……在、在北郊的别墅区。”
有人热切地补充：“刘总说要和欧然那边的员工联动聚餐，让我们相互走动一下，搞个中年人联谊会。”
珍妮嘟囔：“听着就有一股老人味。”
旁边站着对她有好感的公司公认凤凰男小马，听到她的吐槽，好心补充。
“刘总租了一联排别墅，像我们这种年轻人单独一起玩。”
珍妮闭上嘴巴不搭理他。
谁要跟你一起玩了，满脸写着“我要入赘”的男人都去死吧。
结果不出意外得到陈柏一记冷眼。
林青洲饶有兴致转向随时听命的陈柏。
“欧然是刚刚收购的那家公司？”
不得不说，林青洲的记忆力好像出现了问题。
饶是陈柏这样一个隐忍的人，都被林青洲最近的好多问题搞到头大。
“几点了？”——最频繁出现的问题。
即使他的手上戴着价值一套房的手表，摆设。
“对了，跟ta说一声我今天会加班。”——次频繁出现的命令。
至于这个ta是谁，陈柏从来不问，心知肚明又怎么样？
他只需要做的是回答：“好的。”
——谁会忘记自己刚刚买下的公司的名字？
“是的，林董。”
陈柏有眼力见地问道：“您需要备车吗？刘总那边提前打过招呼，您要是去，他刚好把对面的高尔夫球场也一包。”
“不用。”
林青洲平易近人地一摆手，温和的眸分明无视掉了众人神情各异的脸。
“别搞特殊，我和大家待一块就行。”
有人拍马屁附和：“林董也是年轻人嘛，当然要和年轻人一起玩咯！”
“诶，那怎么行？我们中年的就被时代抛弃啦？”
高层都争着这次机会和林青洲套近乎。
陈柏知道林青洲这是来了兴趣。
“明白，我去安排。”
林青洲漫不经心将西装外套挂在臂弯，给众人留下个愉悦宽阔的白衬衫高挑背影。
“散了吧，晚上见，各位。”
***
“是啊，今天恐怕不行，我滴新任直属领导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我要是敢说不去，他估计当场给我一拳。”
宋柔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收拾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跟陈婕碎碎念。
“不知道，好像是举行什么野餐活动？反正人是真不少，估计所有部门正式工都得去。”
她动作猴急地打开粉饼盒，仓促补了妆又涂了点唇釉。
“嗯！下次一定请你喝酒，最近整个公司薪资都涨了，你别说，林青洲也确实大方……”
“林青洲？”查莉忽然冒出来，狐疑地盯着宋柔，“你就这么直呼他的大名？还叫的这么熟稔？”
宋柔：“……”
我不仅直呼大名，我还把他给睡了。
够不够熟？
“林董。”宋柔挤出假笑：“是林董，臣女冒犯陛下了，你别告状行吗。”
“神经病，哪来的封建余孽。”查莉横她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没走两步，又转过头来，没好气：“你还不走？大巴快没位置了。”
显然要和她一起搭伙作伴了。
宋柔唇角向下，有气无力道：“来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热闹，宋柔跟着查莉上了一辆女员工居多的大巴车，味道还算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