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用那种古怪的神情看了我一眼,随后将我耳边垂落下来头发别再耳后,说:“当然了,大小姐。”
他的声线低沉而喑哑,唇角贴着我的脖颈。有些痒,我眨眨眼又往他胸前塞了张卡,那里面有我这个月的零花钱。
看着我的动作,他的目光里有浓郁的暗色。于是我沿着骨骼的线条抚摸他的背脊安抚他说:“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甚尔呼吸声忽然有些重,抬手压平我的裙子问:“去哪里?”
“去相亲。”
甚尔的视线随着站起来的我移动着,随后没什么语气的问:“不是才刚相亲回来吗?”
我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撇撇嘴说:“没办法,我先出去了,在家等我哦。”
抬眼时,我看到看到窗前倒映出自己的眉眼,那是一张戾气横生的脸。
楼下司机已经等了很久,窗前模糊站着一个影子。
我朝甚尔挥挥手,大概是太远对方没有看到,因此他并没有给我任何回应,而是转身径直离开了窗边。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讨厌在雨天出门,为了什么狗屁相亲却不得不如此。
司机坐在前排,面无表情的提示我:“您接下来要见的是禅院家的少爷,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我是不是听到过这个名字?
我想不太起来。
但见面之后,我坚信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家伙。
这是个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更加恶劣的东西,大肆宣扬着女人应该顺从自己的丈夫,好女人不应该抛头露面等可恶言论。
我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和他说了几句话,就难耐的把酒泼在了他的脸上。
对方反应很快,避开了酒。
我想起来了,在车上的时候,司机说这家伙也是咒术师。
我讨厌咒术师。
我一秒钟都呆不下去,提起包就要走。这次禅院直哉却直接拉住了我的手,我瞬间感受到胳膊处一定已经红了。
“放手。”我拧着眉想挣扎开,他却更加快速的放开了我的手,面色古怪的看着我被掐到的皮肤,那里已经如花蕊般星星点点的红泛起来。
禅院直哉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我没有用力……”
不知道他想到什么龌龊的东西,居然面色潮红起来。他虚张声势用手指将自己的金发往后梳了下的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脸红什么,有病。
“没什么。”我不耐烦的说着转身想走。
对面的人非常不绅士的拽住了我的包,这幅纠缠的模样让人更加生厌,我回头狠狠骂他:“放开我,死变态!”
他似乎被骂懵了,愣神片刻后他暴怒的手直直的伸过来,单手掐住我的脖子。
“烂女人!你嚣张什么,竟然忤逆我?……”
话音未落,我疯狂的咳嗽起来。
他的力气好大,我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我努力的拍着他的手,想让他松开我,生理性的眼泪很快爬满整张脸。
他的影子在我的眼里不断变得狰狞,分裂,模糊……
直到一只手伸了过来,轻易的扯开了他的手。
我看过去,是甚尔。
他什么时候来的?
甚尔懒懒的挑起我的下巴看了看我脖子上的伤,发出了啧的一声:“才一会看不到你,怎么这么狼狈啊,大小姐。”
对面的禅院直哉不知出于什么顾虑,居然真的停了手问:“甚……!你们什么关系?”
我慌乱的看向甚尔。
禅院直哉可是咒术师!对方有钱有权,性格恶劣,如果知道甚尔是我的男朋友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于是我立刻挡在甚尔面前:“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个路过的好心人罢了……对吧?”
我用祈求的眼神看向甚尔。
最终,甚尔眼神扫过我,不知想到什么,他冷哼一声不疾不徐地说:“是,没什么关系,不影响你相亲了。”
他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又紧张的看向禅院直哉,他正在看着甚尔皱眉离开的背影。
我立刻暗戳戳的挡在两人中间,禅院直哉又把视线移到了我身上。
我在努力让自己不要发抖。
这个人,刚刚用手掐了我。
坏东西!
我做好打算,如果他再伤害我,我就让咒灵咬他,可谁知禅院直哉却忽然间变得兴致缺缺起来,精神恍惚的转身走了。
我跌坐在凳子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盯着他离开的背影阴毒的想。
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又原地休息了片刻,我站起身开始往餐厅门外走,推开门,泠冽的风吹到脸上,刺的我微微眯了眯眼睛。
忽然间,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簇拥着我,和一般臭男人不同,那个人身上有着淡淡的好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