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好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累得我快断气了。”
凌舒正烦着,薛怀跃也只得联系司机,态度良好地赔小心:
“应该不是,如果有大问题,你妹妹一定会马不停蹄地告诉你父母。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一些不致命,但是难以启齿的小问题。”
还真叫薛怀跃盲猜对了七八成。
不是会致命的绝症、疾病,病房中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凌苏苏的样子,仍叫凌舒僵在原地。
凌苏苏不是绝世大美女那一挂的,可多年在凌家养尊处优,也是个细皮嫩肉五官精致的小美女。眼前的女人,左边脸颊从眼睑开始,有着一大片的溃烂和脓肿,上了药水,呈现出可怖的紫红色。
另外半张脸也肿胀不堪。血肉在皮肤底下痉挛,宛如《聊斋志异》中道行不够没有完全附着上人皮的妖怪。
几乎看不出来凌苏苏原本的模样了。
凌舒目瞪口呆:
“你到底怎么回事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凌苏苏看到薛怀跃也在,又是知道按照薛怀跃的能量,她这张脸有救了,又是气愤于不堪的模样被一个光风霁月高大俊朗的男人看到。
凌苏苏崩溃着捂脸: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想变成这样的吗!”
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无法接受脸上出现这般的溃烂。
凌舒没在这种时间节点上跟她吵架,急急忙忙扒拉她的胳膊:
“你别乱动!医生怎么说的?别随便捂伤口啊,这是要干性愈合还是湿性愈合?”
薛怀跃把头侧到一边,不去直视凌苏苏惨遭意外的脸,儒雅斯文地找了医生问情况。
主治医生宋枫鱼挺无奈的:
“已经在打消炎的药水了,抗生素也用上了。病人脸上的这个蜂窝状感染很严重也很典型,市面上医美机构鱼龙混杂的,很多从业人员甚至都没有相关的资质就敢在人脸上动刀打针。这位病人的脸动的地方又多,底层的瘢痕多,又打了各种针剂,哪有灵丹妙药让她一夜回春呢?”
凌苏苏还是接受不了现实,听医生这么说,张开嘴巴又开嚎:
“凌舒,姐姐!你总归是我姐的!不能眼睁睁看我毁容!你家薛怀跃本事那么大,认识的人多人脉广,你们赶紧给我找最好的医生啊!”
凌舒还真不知道凌苏苏背地里过度医美,她本身会做的项目是光子嫩肤和日常不破皮的项目,有时候是觉得凌苏苏一会儿一个模样,只以为是妆容和穿搭的问题,没有往过度医美的方面想。
往日恩怨凌舒根本没功夫思考,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么一张饱受摧残的花季容颜。
当着主治医生的面提出要换人换医院是就医大忌,主治医生宋枫鱼脸色顿时变了,厉声提醒道:
“别哭!眼泪里面也有刺激性成分,你的脸还想不想好了?我一年做的医美修复的手术有几百台,可能是我经验还不够丰富需要你另请高明吧。”
“不好意思啊医生,患者受到的打击比较大,所以说话不太好听。你们是专业人士,在这方面我们肯定得听医生的。”
薛怀跃在来的路上就把这家医院和主要的医生资料查了个遍。宋枫鱼医生的履历他刚好看过,是本硕博连读从协和毕业的医生,手法如神,在整形修复领域救回来了好多张脸,才被重金高薪挖到了私立医院。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听薛怀跃的态度客客气气,宋枫鱼才收了不好的脸色,跟凌苏苏说:
“你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修复方案吧,你的情况不适合再保守治疗了,确定下来了家属签字。”
说罢,波澜不惊地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凌苏苏瘪嘴又要哭,凌舒厉喝阻拦:
“憋着!医生说了眼泪会刺激伤口!”
薛怀跃讲:“宋枫鱼医生是协和的高材生,经验也很丰富,而且在整形修复这方面,年轻医生的审美可能会比上了年纪的医生好。可以先不转院,看看治疗效果。”
凌舒看凌苏苏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但不想那么快地和她表露关心,藏着情绪问:
“你为什么要在脸上动那么多项目打那么多针啊?整容是会上瘾的,你本来长得也不丑。”
凌苏苏气氛地捶了下床:
“本来我就想微调一下,但是我圈中的小姐妹们经常跟我说熟人又开了新的医美机构,应用了什么什么日韩最先进的技术,直接恢复童颜,让我去体验宣传,发小红书发ins,老带新。这些都是社交啊人脉啊,我就会跟她们一起做脸,谁知道冬天我皮肤直接敏感大爆发。”
这姑娘居然能这么蠢,凌舒听着就生气:
“等你脸感染了,出问题了,你的那些小姐妹呢?怎么一个过来看你的人都没有?酒肉朋友你交来有什么用,多大了个人了还没脑子,心眼子都用来对付我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