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计谋还真是够歹毒的。
……
元酒转眼就将事情想通了,转头与章龄知说道:“你通知人过来吧,低调一点。”
章龄知比了个OK的手势,给白牧发了条消息。
“元观主,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元酒:“再等等。”
“还等吗?”
人都到齐了,捉贼拿赃,妥了呀。
元酒轻轻颔首:“那个邪师将伍舒娅炼成了鬼仆,那与伍舒娅有深仇大恨的沙菡彤呢?”
章龄知忽然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有这个姓赵的在,沙菡彤肯定没有往生。”
元酒十分笃定,她在楼下的时候,就感觉到这栋旧教学楼鬼气森森,里面住了好几只鬼。
伍舒娅是在这里死去的,被邪师带过来后,怨气和鬼气大涨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除了伍舒娅,还有几缕气息不太一样的鬼气……
两人话音刚落,章龄知忽然听到了一阵嘿嘿嘻嘻的笑声,那声音听着诡异,好像在远处,又好像在身边。
元酒压住章龄知肩膀,低喃:“来了。”
一阵狂风从楼下猛然窜起,直接卷开了天台的大门,一团黑色浓稠的鬼气飘忽不定,冲向了众人所在的天台法阵中央。
元酒和章龄知一直保持敛息状态,确认那只鬼到了天台之后,两人才顺着打开的门,脚步轻慢地走向天台。
“爸爸,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那团黑色的鬼气绕着沙荣邱转了两圈后,停在了他面前,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娇嗔声。
沙荣邱自然也有些不适应,但还是镇定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团黑雾。
“彤彤,别调皮。”
“好啊。”
那团黑色的鬼气慢慢扭曲成一道人形,飘在半空中。
伍栋飞看到沙荣邱后,原本戒备的神色瞬间变得愤怒,整个人双目赤红,紧紧握着拳头,之后又转首看向一旁的赵图兰,似是难以置信。
“你骗我?”
伍栋飞恶狠狠盯着赵图兰,胸口剧烈起伏,看样子随时都会冲上去。
“你对娅娅做了什么?”
伍栋飞伸手去抓伍舒娅的手,但指尖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天台上忽然卷起一阵疾风,伍栋飞瞬间倒飞出去,撞在了天台的墙壁上。
元酒和章龄知十分默契地往旁边挪了两步,给他们腾开了位置。
章龄知一点都不同情这个男人,只浅浅叹息着摇头。
自作自受,说的就是这种人!
明知道死而复生是不可能为之的事情,偏偏要去尝试,甚至还不惜杀害无辜的人。
这种人死有余辜。
哪怕一开始他和伍舒娅是受害者,但这也不是他害人的理由和借口。
只是……还不能让他死了。
章龄知看向那只对伍栋飞动手的沙菡彤,目光淬上冷意。
他又看向依旧飘在原地的伍舒娅,只觉得莫名可悲。
伍舒娅只能眼睁睁看着倒地不起的伍栋飞,面目狰狞,抬手想要去抓正在笑的沙菡彤,却被对方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甚至根本没办法抬起手反抗。
“贱人!你和你那个蠢货父亲都该死!”
沙菡彤表情阴鸷,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原本干净的面容开始变化,额头上慢慢淌下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伍舒娅面色悲戚,看着趴在地上吐了血的伍栋飞,无声地喊了一句。
第61章 血煞阵
天台上狂风乱作,元酒额角的碎发被扬起。
她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始终站在阵法外隔岸观火的赵图兰。
对于沙家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她只觉得没意思透了。
侧躺在地上的雍长殊鼻尖轻轻动了一下,嗅到元酒身上的气味,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墙角的位置。
元酒注意到他的视线,将注意力从赵图兰身上移开,嘴角缓缓翘起一道弧度。
雍长殊眨了眨眼睛,被地上卷起的沙尘迷了眼睛,下意识抬手去揉。
元酒低声道:“你要不要先上去试试?”
章龄知偏首道:“我吗?”
“嗯,你也是个正经的道士,现在年纪轻可以多积累一些实战经验。”
“行,我去试试。”
元酒偏首问:“你们茅山派平时靠御僵,不过我倒是从没见过你的僵,今天要拉出遛一遛吗?”
章龄知挠了挠后脑勺:“没带。”
“去吧,他们发现了。”
元酒伸手将章龄知身上的隐身符撕下来,一脚将人踢出去。
他踉跄了几步,刚巧踏在阵图边缘。
章龄知站稳后,忽然发现自己被好几道目光盯住,他嘴角抽了抽,忍住回头吐槽的欲望,抬眸静静地环视了一圈,先走到阵图内将雍长殊从地上扶起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