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接被一掌打晕。
昏过去前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只如同女鬼般,白皙修长却力道大得惊人的手。
刚抬起头就再度重重倒回去的男人,在沙发上甩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于敦猫在墙角缩了缩脖子,看着元酒走到床边,指尖轻轻勾着手铐一扯,那对正常人而言难以挣脱的手铐,瞬间就如同面条一样被扯断。
被毁坏的手铐挂在铁架床边摇晃着,发出浅浅的声音,但依旧没有让床上的伤患醒过来。
元酒检查了一下他的脉象,确认人只是因为因为用药的关系昏了过去,便直接回头朝于敦勾了勾手指。
于敦立即飘到她跟前,谄媚地笑问道:“观主,有什么事你吩咐就是。”
元酒从袖中掏出一把剪刀,随手剪了个小纸人,将剪刀收回又换了一只画符的朱笔,在小纸人上干净利落地画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指尖在上面点了缕灵气,纸人从她指尖落地后,立刻化作一具栩栩如生的成年男子躯体。
除了没有任何表情外,其他地方与真人别无二致。
她抬手抓着于敦的肩膀,直接将对方塞进纸人所化的躯体内。
等到木头一样的躯体开始有动静后,她懒懒抬眼道:“把床上的人背起来,跟着我走。”
于敦先是惊喜地看了看实实在在的手脚,很是开心地点点头,将床上的男人背起来,准备跟着元酒从门口离开。
不过下一秒,元酒直接抬手将窗户上的防盗网给拆掉,直接从窗户跳出去。
于敦:“???”
不是,让他这么用这么一副脆弱的纸躯,背着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从二楼窗户跳下去吗?
死了算谁的?
元酒身影从窗户消失后,也没给他什么反应时间,一道直击灵魂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还不下来!”
听到有些严厉的催促声,他也顾不得考虑其他有的没的,只能坚定地相信小观主给的纸人躯体强大,绷着一张没表情的脸,踩着窗台就直接跳了下去。
往下跳时,他才发现这具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哪怕背着一个大男人,他在空中也有种如同树叶般的轻巧,落在地上甚至不用卸掉多少冲劲。
站稳身体后,于敦将背后的男人往上抬了抬,望向元酒的目光难免带上些许敬畏与尊崇。
自从身死之后,他的三观就重塑了很多次。
但是和归元观这些实力高深莫测的人接触过后,他总是会怀疑,自己身前的一切是真是假。
一切都太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无法用科学去解释。
可是每件事发生时,却又这么真切。
元酒见他望着自己发呆,随手抓着自己的长刀,用刀鞘在他脑袋上劈了一下。
“愣着做什么,再待在这里,会被发现的。”
虽然她并不怕被发现,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被人盯上肯定行动要麻烦很多。
她的灵力又不是无穷无尽的,能省还是省点为好。
于敦被敲得脑门一震,立刻回神迈开腿。
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他莫名有些害怕元酒手里那把刀,莫名地让他感到神魂震颤。
仿佛那把细长的刀只要出鞘,往他脆弱的阴魂上一戳,他很快就会被刀身震得魂飞魄散。
所以他老老实实背着人,往元酒没有拿刀的手旁走了走。
……
元酒这边营救过程一切顺利,从头到尾花了不到二十分钟。
雍长殊这边情况要复杂得多。
他再次进入地下室的时候,那个被按着脑袋反反复复在水里溺的男人,几乎已经没有多少气,整个人如同死狗被丢在湿漉漉的地面,随后又被两个人拿绳子倒掉起来挂在刑架上,准备用鞭子抽他。
雍长殊看着这幕,眼底露出一抹凶戾,但很快就压下了那股不太舒服的气息。
他抬手直接从背后,将无知无觉的几个狂徒脖颈拧断,看着一具具尸体直接倒地,死不瞑目。
随后,抬手将从尸体里慢慢飘出来的阴魂拘住,收进从空间拿出来的长颈纳瓶中。
这些人死后也是要下地狱的,而这片地域的阴魂最近悉数失踪,所以他并不放心就让这些鬼魂飘在外面。
而且说不定能从这些阴魂口中审问出大花栀子妖的一些线索。
雍长殊将这一切做完后,抬手切断了绳索,将架子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放在地上。
输入了一缕灵力护住心脉,确定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死后,雍长殊抬脚朝着水牢深处走去。
要救的人不少,而这附近巡逻盯得太紧,所以速战速决为上。
就在雍长殊深入水牢时,元酒已经带着肥遗回到这栋诈骗公司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