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擎天鹏,才是金乌城城主。
而一空在两年前,便已销声匿迹。
此事并未公布,知晓者寥寥无几。
擎天鹏当着许多朝臣的面,这样跟阮舒窈说:“反正你也不关心他,那个如金乌般闪耀的男人,他慧极善极,乃旷世奇才,如今却下落不明,世间再无他的音讯……”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我们能听的吗?
在擎天鹏说到,少主羌祁安已是弱冠之年,却无人为他行冠礼时,一旁的谢友亮终于听不下去,赶忙拉擎天鹏入殿,说是要好好叙旧。
擎天鹏被拉走前,还不忘装模作样地对阮舒窈说出那句:“萍水相逢,甚好。”
“甚好。”
宴席将开,轻歌曼舞,钟鼓馔玉。
主母赵氏与沈初冉招呼女客,男客这边也有沈慕时操持。
帝后只需接受众人膜拜,安心用膳便可。
宴席过半,帝后移驾内宫歇息。
卸下繁重的发饰与礼服,阮舒窈感觉整个人格外轻松。
晚上还有夜宴,但燕宁大概是没空出席。
近来修建烽火营,颇为劳神费力。
燕宁的构想是在南阳郡,原天厥北部、缅因东部及菩提城中部,建立以玄甲卫为标准的烽火营。
玄甲卫的原身是亲卫军,燕宁登基后,北国的军事力量主要由衍神兵,玄甲卫,还有沈慕时麾下陆军,谢友亮麾下水师组成。
衍神兵又分红甲神兵与银甲神兵,直隶于皇权。
也可以说是由阮舒窈统管,历经沛洲战役,具体还有多少位衍神兵,外人无从得知。
修建烽火营,对外宣称是御敌储备,但从地图上看,军事中心在菩提城。
菩提城地势险峻,唯一的浮屠寺,还是历经数百年才建成如今规模,可见菩提城大兴土木之难,难归难,却无人敢反驳圣上决议,更猜不透他为何看重此地。
毕竟连阮舒窈,也是在长鱼孑口中,才得知的山河印。
夜宴圣上不在,气氛颇为热烈,擎天鹏起哄,闹得阮舒窈多喝了几盏酒。
侍女送她回内宫时,燕宁尚未就寝。
福寿如意纹圆桌上还斟着一盏清茶,燕宁拉她坐在身上,那抹酡红便撞入眸低。
带着几分微醺的迷离,她挺直纤腰,臀部蹭了蹭。
燕宁嘴角笑意玩味,附耳跟她说着什么。
只觉内壁痉挛,她佯装起身端茶。
茶盏莫名向前移了几分,故意要她够不着。
她不知燕宁又想玩什么花样,也运内力去夺茶盏。
茶盏浮在二人中间。
燕宁只是站在她身前,甚至不用伸手,她已然浑身酥麻。
茶盏忽然失衡,温热茶水洒在她身上,缓缓流入沟渠。
燕宁弯腰
接住茶盏,视线落在她被茶水打湿的小腹上。
她后腰紧挨桌沿,脚尖踮了起来。
茶香酒气混着男子微灼的鼻息,把她神魂顶入云端。
翌日。
阮舒窈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男子结实肌肉在她手掌中犹如一块顽石,她咽了咽口水,脑海涌现昨夜在圆桌上的景象。
她脚步踉跄着起身,每一步都似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帝后沐浴的空隙,侍女已收拾好内宫。
昨夜饮了酒,午膳用得清淡。
燕宁让她多吃些。
她总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事先求饶道:“稍后还要带天鹏、淮洀等人游玩泗水行宫,你也还有国事要忙。”
燕宁挑眉,好似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说这些话。
她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这时,燕宁却来了兴致:“只能让他们,再多等皇后一个时辰。”
***
渤泽。
六座壮阔岛屿间,以玄铁铸就的桥梁连接,横跨碧波,勾勒出震撼人心的海上帝国。
最中央的朝天宫,更是高耸入云。
远望归墟,岩浆哧哧,黑水横流,数百年来从未安息过。
朝天宫内,雾气朦胧,宛如仙境,身着银色长袍的男子立于观星台,光是一个背影,便能给人无穷遐想。
“君主,长鱼长老求见。”依山傍水的宫殿外,守护者传音到朝天宫内。
“……”
君主始终没有回应。
纵然对方是天神境,守护者还是不能放行。
两位长鱼长老面色悻悻,多次碰壁,心中颇有微词。
长鱼十四:“君主明知孑儿是我长鱼一脉,唯一的继承人,依旧不肯放他离开归墟,再等下去,孑儿怕是撑不了多久。”
长鱼壹:“先探探其他长老的口风,切莫贸然行事。”
自新的渤泽君主登基以来,不再依赖各大世族朝奉,对天神境的器重也明显减淡,长老们处于观望中。
只不过是在他们没有弄清楚,这位能够入住朝天宫的光明帝君,究竟拥有怎样恐怖背景的情况下,暂时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