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假药材和坏了的药材,最近,都没有再运出来,给病人的,也都是好的药材。”
崔煊思忖片刻,“嗯。”
他来之后不久,就已经发现了回春堂在做的事情,这事说大也不大,还轮不到崔煊来亲自管,只是回春堂背后的事情,叫他无法忽视。
这会是因为回春堂要变好了么?
他摇摇头。
“继续盯着。”
“是。”
“阮大夫,还在那个院子住着,暂时没有回来。”
崔煊的放下笔,闭了闭眼睛,而后才睁开道,“继续盯着。”
竹戒退了出去。
只有竹戒他才知道,恐怕,他心中有些犹豫,可是又深深怀疑,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难道...莫非...公子对前少夫人还....还念念不忘?
否则,来建邺这样长时间了,大人好像和阮大夫接触的机会,属实是有些太多。
虽然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可是....
嗨,竹戒告诫自己,大人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如果大人喜欢从前的少夫人,当初就不会对少夫人视而不见啊,而且大人是一个认定的人,若是不喜欢,便永远都不会喜欢,若喜欢,便会一直喜欢。
从前大小姐豢养的犬便是,大人不喜,任凭那小犬做什么,大人都没有改变过态度。
阮慕在周府停留了些许日子,孙爷爷都没有一点要回来的迹象,阮慕便十分清楚,他的病极大概率是不妨事的。
再继续呆下去也不好,况且上次小丫头来说的事情,她也是有几分上心的,总要回去看看才放心,所以便要动身离去。
那周公子人不在,阮慕便告知了管家,可等她收拾好到大门口的时候,恰好碰到他快马而来,看见她后翻身下马,快步而来。
“阮大夫。”他总是那般风度翩翩,年轻的时候,定然是十分有名的雅士。
阮慕笑着再次说明自己离开的事情,等她转头的时候。
那周公子似乎迟疑许久,终于开口,“阮大夫,可想过再嫁人?”
以两人不熟的关系,问这样私人的话题,实在是极为失礼的,只是他人风度翩翩,那温和真诚的语气,甚至叫人无法生气,甚至并不觉得他冒犯。
“不想。”阮慕答。
她不是傻子,能看出对方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
周公子倏地笑了,“恰好,我也不想。”
阮慕松了口气,野味方才误会人家有几分不好意思,刚要笑着开口,那公子却道,“不过,我们却是合适。”
他靠近一步,身上带着淡淡的类似药草的味道,叫阮慕对这靠近倒是并不抵触。
周公子说了一番话后,“阮大夫自可考虑,按我的法子,可保阮大夫半生无忧,不再受男子侵扰,也可行医问药,想做什么便可做什么,做我的夫人,也自会护你半生周全。”
他态度诚恳无比。
阮慕怔愣无比,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阮大夫自可好生思量,我等着阮大夫的消息。”
阮慕愣愣的,觉得他的提议简直是匪夷所思,可是他承诺的那些好处却又实在诱人,不受男子侵扰?她便想起了李昉,也想起了...他。
若是她嫁人了,是否可断了那人的心思?
她心头乱乱,暂时理不出头绪来。
周公子看着马车消失,才缓慢地收回视线。
“公子,您不是不打算婚配吗?”身边的小厮不解。
那周公子淡淡一笑。
从前的确是这般的,甚至在家里的老祖宗提出要他见人的时候都颇为抵触。世间的事也许就是这样奇怪吧,见了人之后,反倒是改变了他的心意。
他承诺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做到,也只有他,才护得住她。
那个距相位一步之遥的崔煊啊,看起来道貌岸然,却也是个手段狠辣的,除了他,谁敢从他手里抢人呢。
阮慕回到小院子后,小丫头听到消息才过来开门,她一边推开门,一边解释说,“上次出现了那样的情况后,我便将门上的锁换了,而且屋子里头的东西都没有动过。”
这便是让阮慕回来再仔细瞧瞧。
她怕自己忽略了什么细节,而且看起来东西并没有丢失,连报官都没有证据。
阮慕觉得小丫头做得很好。
她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都是同师傅学的,小心谨慎,考虑清楚前因后果,以及自己想要什么,才决定要怎么做。”
阮慕笑着敲了敲她的头,然后便进去屋子里面看。
其实她离开也好几日了,而且家里的东西也不是都摆在固定的位置,可阮慕依旧很快发现了,许多东西都被动过的痕迹。
她一一检查,发现桌椅的位置变了,墙墙上挂着的物件落在了地上,特别是卧房里,出现的奇怪之处最多,许多东西,*都好像是被人翻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