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竹戒也不了解,“大人叫五公子过来?”
“七日后,我要见到他。”
“是!”竹戒立刻领命。
这样远的距离,单程紧赶慢赶七日也是到不了的,这就是要动用崔煊手下私密的消息网络,以及运送线路了。
竹戒只以为是那边明相又有了什么新动作,可是五公子?那个整日花天酒地的五公子,来了能有什么用?
等人都离开了,崔煊脸色依旧不大好看,一年后,便要成婚。
春闱,距离春闱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那崔焘...想起他,崔煊也有几分头疼。
不过,纵容是欺君也罢了,他都不可能答应这门婚事。
绝不可能。
建邺通往衢州府的官道通畅无阻,车马热闹,人**织。
阮慕在马车上,旁边坐着的的确是一个华贵公子,面如冠玉,年纪瞧着三十左右,可玉树临风,颇有儒雅之风。那公子道,“这位老人与家父相谈甚欢,只是昨日突然染病,却是不要旁的大夫,所以才特意来这里请阮大夫过来。”
阮慕之前已经同这位公子确认过,那个和人家父亲相谈甚欢,其实去骗吃骗喝的老人,就是自己的那个孙爷爷。
不要旁的大夫,点名指姓叫她过去。
她大概能猜得到是为什么,可是孙爷爷病了,阮慕即便心中有所猜疑,也不得不走上一趟。
“多谢周公子,爷爷在那边叨扰了。”
“哪里哪里。”
“阮大夫...”那公子顿了顿又开口,“早便听闻过建邺有一位女大夫,一直心生...好奇,不曾想,老人家竟是阮大夫的爷爷,而且,还真是竟是闻名不如见面。”他看着阮慕。
阮慕客气,“周公子见笑了。”
那周公子修狭长但却温和的眸子又多看了阮慕几眼。
“老人家在鄙处身体倒是一直健硕,只不知为何却突然病倒。”他想想,又找出话题了同阮慕说。
阮慕心头便更加确定了些。
阮慕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路上的距离并不近,两人在那位周公子时不时的搭话下,也总算是到了地方。
刚到大门,门房的人便来通禀,“公子,老爷出门了。”
那周公子惊讶,“怎会?”
进了里头一看,竟是和那老爷子一起出门了,说是去山上寻医问药了。
孙爷爷还给阮慕留了封信,里头更是叫她留下,说自己身子实在不好,定然要她亲自看过了开药才放心。
这倒也罢了,然后在后头,又细说了这周公子人如何好,从前的夫人便是得病没了的,此后一直未娶,身边也是干净的,家里也好,连公婆她都已经探查好了,都是和善的人。
都这样说了,阮慕还有什么不明白了,只能在心里无奈苦笑。
他大约了知晓了建邺的那些流言,因为在里头,还暗骂了一句李昉,说这人没骨气,没气魄。
可是孙爷爷又说了,他身体是一日日不行了,阮慕却又还是担心不已的。
“周公子...”阮慕说话的时候,那周公子立刻俯身来凝听。
“公子可知,他们去的是哪座山?爷爷的病情,我想要尽快查看。”
“这...”那周公子也困惑,“这实在有些难,周围山多,都是有可能的。”
阮慕便叹了口气。
“阮大夫不如在家里住下,过得几日,家父和老人家应当就回来了。”崔公子劝道。
阮慕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暂时留下,“那边叨扰公子了。”
那周公子脸上温和,“哪里。”
阮慕给家里的小丫头写了封信,叫她看好门户,也说了自己的情况。
想着兴许住上几日,孙爷爷便能回来,却哪里知道,转眼七八日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周公子倒是日日遣人过来问一下可有什么不习惯,可有什么想吃的,他自己偶尔才过来了一次。
因着次数不多,阮慕到并没有太多的不适。
况且,只是爷爷在信里说了那些东西,人家没有任何表示,阮慕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第十日,不曾想好几日没有过来厄周公子却登门了。
“阮大夫,外头有人找。”
进来的却是小丫头,她脸色有几分焦急,看到阮慕的一刻,又更急了几分。
等阮慕将她带到了花厅,周公子十分知趣地先出去了。
小丫头才焦急地道,“师傅,我不知是不是我多心,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家里,好似进贼了,可是呢,又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只是,我放在桌上的东西,却莫名到了屋子里,而药材摆放,也...有些奇怪,我说不上哪里奇怪,可就是觉得不对劲。”
“所以我头日便在药材的抽屉里放了根红绳,可第二日,红绳便在地上,师傅你说,是不是有人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