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几十条名,就能换得钱家继续鼎盛,有何不可。
但是,谁又能知道,钱家背地里的皇帝掌握在三房钱无墨的手中,但看太子的神情,像是一切都知道的清楚,钱无墨敢保证他从未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与太子唯二的几次见面,他全都隐藏在钱家最深处。
“太子殿下,聪慧异常,你是从何时得知我的?”可那又如何?他们已经占领皇城,太子也拘在他们手中,胜负已定,钱无墨虽隐隐有些担心,但更多的是对才惊珏珏的太子的好奇。
“钱老,莫不是忘了自己曾摔坏过一盏茶盅?”太子缓缓说起,“当时孤虽年少,但好不容易出宫,在钱嘉裕的拐带下进了钱府,不知钱老可还记得。”
钱无墨眼神晦暗,他想起来了。
当时太子年少,不过十数,钱嘉裕是太子伴读,竟然在府中未有人知道的情况下,带着太子回府。
当时钱家有一批货物,被关绩所截获,钱无墨正是在此时甩碎一盏茶碗,被太子瞧个正着。
“钱三爷外在形象是寄人篱下的外家子,竟然敢摔碎主人家的茶盅,当时让孤印象深刻。”
“那时你不过八岁!”钱无墨怔愣,他不相信,自己的身份难道从那时就暴露了?
“呵。”太子嘴边勾起一抹笑,带满了嘲讽意味。
站在一旁的莽夫,连忙上前,“你笑个屁!在我等手中还能笑得出声,不如让我来松松你的皮!”
商宫涅连眼都不抬,只淡淡开口:“勾桓,勾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何苦踏入上京。”
苟恒手心一抖,横眉冷对的冲太子低吼,“你说什么!”心中却无比诧异,为何这人对他的身份了如指掌?
“太子妃常与孤说起,她有个顽劣的表兄,从小竟会些侠义之道,早早脱家游历四方去了,如果孤猜得没错,就是你吧。”
“不错,是我,我不过出去三年,我勾家就被灭了满门,就剩下几个老弱病残的妇女,不堪大用,皆病死在一场疫事中,整个勾家就剩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我自要站出来。”苟恒眼露凶光,“还有表妹,王家与勾家,拮抗同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竟然敢背叛家族。”
苟恒声音洪亮,可让钱无墨在一旁的心却越来越凉。
苟恒是勾家最后的底牌,连族谱都没上,竟然也被识破了身份!
钱无墨后背脊梁隐隐有些冒汗,可周围实打实的金戈铁马,屁股底下坐着五爪金龙的椅子,倒是让他安心不少。
太子若当真这般聪慧,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殿下,眼下也该你换作阶下囚了,省心点交出玉玺,老夫保证给你一个痛快。”钱无墨眼中散发着精光,直勾勾的盯着商宫涅看。
“钱老未免太着急了些,不若等等,看你派的人能不能找到!”商宫涅说罢,抬起手腕,他的腕间坠着一条珠链闪着细碎的光,他颠了颠紫砂壶中的水,将其一股脑的全倒进了自己的杯中。
一时之间,气氛凝滞。
“殿下是在拖延时间?”
钱无墨哈哈一笑,“殿下别等了,城外的大军来不了了!”
茶杯轻磕桌案,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传到众人心里带着些踌躇与迷惑,这周围里外三层被围的像是铁桶一般,纵然太子聪慧,还能翻了天去!
“你们想要的,在这里。”商宫涅不知何时手上捧着一个匣盒,古朴的木制花纹雕龙画凤,岁月的沉浸感扑面而来。
他不在意的将其放在案几之上,但众人的眼光都聚焦其上。
钱无墨不禁坐直了身子,双手紧握住木把手,微微的颤抖,难掩心中激动,他目光灼灼的望着那个木匣。
“算你识相,免收皮肉之苦。”苟恒大叫一声,就要伸手去拿。
突然,这时从苟恒身侧传过来一个身量极小之人,越过苟恒,就去勾木匣。
这人虽然一身铠甲,但掩盖不住细嫩的双臂与腰肢,洁白的皮肤从
盔甲的间隙中闪过,告知众人这是一名女子。
苟恒像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行事,一时不察,倒是让那女子将其攥在了手中。
“你!尔敢!”苟恒一掌掀过,打飞了那女子颈上的头盔,黑色的秀发飘忽而出,露出一张让人诧异的脸来。
“李……珏珏?”苟恒惊叫出声。
李珏珏的黑发四散而下,露出半张脸来,这半张脸虽然被脂粉掩盖,但仍有疤痕存在,贯穿半张面,生生毁了这一幅美人面。
李珏珏手捧木匣,肆意张扬的笑出声,“钱老,苟恒,没想到吧,你们最想要的东西,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中。”
“珏珏,拿来。”钱无墨伸出右手示意李珏珏将木匣放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