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重生成太后情人(140)

作者:留君意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李观棋正搭着梯子翻开书页,看见她来毫不客气的开口:“夕夕,过来帮我搬书。”

“太祖和先帝那一朝的史书不是被烧了就是都受潮损毁了,奇了怪了,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找不到,要重编史书太祖皇后的名字都瞧不清楚。”

李观棋嘀嘀咕咕的:“叫白什么来着?”

她举起一枚透明的镜片儿在潮湿的书上放大,但还是看不清楚。

“白针。”在旁边充当苦力的人突然开口道。

“什么针?贞洁的贞?”李观棋下意识问,民间常以贞字为名,寓意女子坚贞不渝,倒也是寻常名字。

“不,是针尖的针。”

白针,她的名字是白针。

她的一生都像是在针尖行走,锋利尖锐,不肯低头,让人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第75章 怎么能去用一生赌一个人的矢志不渝呢?

太祖皇后白针,一个被从史书中抹去连名字也不许留下的人,她的一生曾经历过真正的前朝末年民不聊生,也经历过群雄四起,逐鹿天下。

她和太祖携手登上至高的位置,又在最后分道扬镳形同陌路,再到最后互相残杀。

她的一生辉煌短暂又灿烂,生的绚烂死的精彩,只给后人留下了无数的叹息和谜团。

知道当年旧事的人大多都已死去,活下来的人也不敢再提起她的名字,她是一个血腥的禁忌,让任何人都不敢触及。

除了裴宣已经很少会有人再记得她本来的名字,她叫白针。

裴宣小时候很穷,老家有一种野草在春天发芽,冒出一点嫩绿的尖尖,在春天剥出里面的嫩芽会尝到里面甜丝丝的味道。

入口清甜,很淡却又让人忍不住追寻它的味道,她小时候觉得这种淡淡的甜很像娘亲,娘亲就握着她的手教她辨认《本草图经》。

处处有之,春生芽,布地如针,俗谓之茅针,亦可嗷,甚益小儿。夏生白花茸茸然,至秋而枯。其根至洁白,六月采之。又有菅,亦茅类也。

她的母亲很像她的名字,把根系扎在大地里,坚韧锋利不屈不挠。

裴宣含着颗酥糖和李观棋席地而坐整理泛黄损毁的史书。

“这都是些什么啊?”李观棋捂住额头痛不欲生,这些玩意儿都是火场里抢救下来的,烧的七七八八,根本看不清一点。

“算了,我来看,你记。”裴宣抢过她手里破破烂烂的玩意儿摆在自己膝上。

“夕夕你能成吗?”李观棋将信将疑,她好歹还学过点,岁夕当官没几个月几乎天天摸鱼,实在不能怪她不信任。

裴宣乐了一下,纤长的手指顺着书脊翻开,用手指触摸那些泛黄的书卷:“那当然,这一页写的是太祖和太祖皇后陵川初逢。”

这个世上还有谁比她这个当女儿的更清楚爹娘的发家史的?

除了她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间的恩怨爱恨。

她爹没当皇帝前性子没那么阴沉,反而很爱说话很是唠叨,经常得意洋洋的给幼小的女儿讲他和裴宣娘亲的爱情故事。

裴宣娘也就是白针的经历很像子书谨,这大概是她后来那么信任子书谨的原因。

白针出身显贵,世代公卿,以后不出意料是跟裴宣爹这种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没任何瓜葛。

但前朝末帝昏庸听信谣言,诛杀白氏一族壮年族人,年幼者皆流放,白针那年十六离死只差一线。

本以为逃过一劫却在流放时被押送的狱卒痛下杀手,她挣扎着脱离流放队伍一路逃窜。

在经过某一个小镇时偶遇一个少年郎背着一个硕大的药背篓下山。

他是住在山下的村民,平日里靠山吃山,经常上山采药打猎补贴家用。

那一天他运气很好猎到一只膘肥体壮的麂子,装在竹子编织的巨大背篓。

可能运气都是要交换的,就比如他猎到一只难得一见的麂子,下山的路上遇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女。

当然,并没有路见少女拔刀相助的话本子剧情诞生,他只是瞟到那姑娘好像死了,想去翻翻她身上还有没有值钱的什么东西可以搜刮。

都王朝末年了,天下将乱人人饥不果腹,他才懒得去路边捡个累赘了。

结果白针本来准备装死放过他的,他自己去翻尸体被少女猛地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一阵漫长的沉默后,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哨:“血迹在这里——”

一刻钟后追杀的衙役从小路旁经过,看见那个少年背着一只麂子从山道另一侧慢慢往下走。

“小子,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了吗?”衙役吆喝着问。

“没看着啊,只听见穿草声,我以为是兔子了。”少年杵着根木棍,气喘吁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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