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32)

当会议结束,祁聿还有条腿没缝完......

单放舟一时手足无措慌忙看向上头,祁聿满脸满脖子全是汗,衣裳已经湿透,跟昨日淋过雨那件职袍几近一个模样,能拧出水。

祁聿僵着颈子温声:“继续。”

他脸上已经完全没血色了,呈半分青灰,这离死过去看着就像转眼的事儿。

司礼监众人散后该各司其职,去自己工位上上职。

众人从他身旁路过,咂嘴叹服,说实话,能做到祁聿这样的,也不是人人都行。

祁聿筋疲力尽讪笑:“翁父,我去迟两刻不误事,给点时间让我偷个懒?”

单放舟看着手上针线、跟眼下祁聿膝盖上狰狞翻开的皮肉......原来在司礼监这叫‘偷懒’?

他今日真是大开眼界,知道太监们变态,不知道

能这么变态。

刘栩看一地的血,祁聿眼下赤红跟暴涨的颈侧青筋,鼻尖腥气笼得他头疼。

“你行事自来措置有方,晚去就晚去。”

祁聿舒眉顽笑,提着惨白的唇:“多谢翁父。”

看陈诉要出门,她慌得叫人:“陈秉笔慢行,我有话。”

陈诉回身,有些不想应他,又在老祖宗眼下不得不应,无奈张口。

“想让我东厂遣人抓早上绞杀你的人?这是你跟他的私人恩怨,”陈诉机械性指向边呈月,“眼下所有人不好插手。除非你有指向性证据挂到东厂刑狱司确案,是廷内公案,不走私案才能定。”

边呈月此刻眼下晃抹狡黠,阔直肩胛,像要等着祁聿吃瘪。

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所为,可就是拿不了他。

祁聿自然知道,她是什么好蠢的人么,开口求这种违言。

她艰难抬手指着从自己小臂腿上皮肉取下的铁丝:“这怕是要东厂并禁军去查。”

她一字一句冷静:“这物件定是兵部再造的一种弩器零件的手艺,这批武器要么是已经上了前线、要么是即将上前线。兵部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廷内,他们少了不上报么。”

“围杀我的四人死在哪处一会儿会有人报,将尸体留下再验验身份,偷盗兵部前线武器零件是要作何,通敌卖国么!”

陈诉:......

他眸子一深,扭颈看向边呈月。

祁聿说的要是属实,该死的瞬间就是他了。

数期头一日两人就直接搏命,真是个顶个的狠辣。

第15章 哎哟心软要不得。

赵执今日无差闲适,特意绕去看锦衣卫新兵行操,一广场人,他专挑着末尾那位长得清秀的人一直瞧。

陆斜因为无基础、体力又跟不上,许多训练动作软绵绵不规范,为首训带的总旗在众人散休时,加罚他绕场跑十圈。

赵执瞪眼,这总旗是真不怕死,祁聿送来的人也这么‘尽心尽力’,还当了个好的在训。

那小子看着一身软骨,还挺拼命的,说什么都听,叫干什么都干,听说下训后还会自己绕着校场跑。

远眺日头下卷着衣袖努力跑着的人,这出勤能补拙也挺有意思,刚要起身的他又坐回去。

翘着腿再看两圈,赵执也觉得无聊准备走。只见那道身影偏离校场,径直朝自己来。

赵执视若无睹往外走,还没出校场,一阵凌乱脚步夹着气吁:“赵指挥留步。”

身后断断续续喘息滞重,跟下口就要断那儿样。

“赵指挥。”

见人不顿步,陆斜昏了头去扯他腰上佩刀。

这行径将人惹毛,赵执挑手将佩刀重重一拍,刀身振荡生将人震退几步。

怒目转身,俯视比他矮两个头的人:“你找死。”

陆斜一脸血气潮红,热汗笼身,领口湿了大片,眼神略含怯色,是世人对锦衣卫骨子里自来的恐惧。

当初一队锦衣卫在他眼前枭斩了一家,这蓝色飞鱼样式他历历在目,体内钩带出惶惶不安让陆斜胸腔闷胀。

人怵着又强梗着脖子:“还请问赵指挥,祁聿他怎样了。”

还活着没有。

“祁聿?”

真是新鲜,祁聿收的儿子在背后竟然这样悖逆,他知情是不知情。

赵执威慑性打玩他眼,“你身份,不该这么称呼他吧。”

瞧人挤出难言神色,赵执也本就是好心来看‘父子情’的,也就不追究两人间混账关系。

赵执声音压着愉,慢条斯理道。

“哦,前几日他在武成阁外宫道上,四肢差点被人生绞下来。他以一敌四,一支薄钗将人全杀了。苟活当日就把不少人举发下了东厂大狱,如今并着禁军去兵部查了几日还未出结果,已经死了三四五六位了。”

“那道案子若是牵到边呈月头上,你干爹可能就胜了。”

谁出了行差范围,对方下起手来可就要肆无忌惮了,牢中截杀最简单不过了。两边都不是什么善人,无论是祁聿还是边呈月,均不会给对方活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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