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君(9)

“是不是忘了,他如今命都在朕手上!”

这日谢玄又像前几日一样发起了牢骚,贺兰旭是朝中唯一一个知晓楚容与谢玄关系的人。他认为作为臣子,不管是国事和家事,都理应做到为君主排忧解难才对。

可劝了几次他才发现皇上根本听不进去,于是贺兰旭就不再多言,每次陛下发牢骚,他就在一旁默默听着,反正最后谢玄说尽兴了便会放他走。

不止是贺兰旭,李福泉也曾多次暗示谢玄这几日不要去兰池宫,楚大人如今在气头上,过几日等他气消了,兴许就和陛下说话了。

可谢玄根本不听,每天下了朝风雨无阻的去兰池宫看人冷脸。

傍晚,谢玄刚批完奏折,李福泉便走进来,小心翼翼道:“陛下,该用晚膳了。要不要传....”

“不必了。”谢玄站起身,大步越过他,“朕去兰池宫。”

身后李福泉无声苦笑,立马跟了上去。他们到的时候楚容正好在用饭,太监们见陛下来了,赶忙又添了副碗筷。

谢玄拿起筷子刚要夹菜,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李福泉见状往桌上瞟了一眼,同样脸色一变。这桌上六道菜,五道都是陛下不爱吃的,那苦瓜炒蛋,蜜渍豆腐和羊肉羹,陛下平时更是碰都不碰。

他偷摸看了眼一旁风轻云淡,吃的极认真的楚容,不禁怀疑楚大人是不是故意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巧?

谢玄没说什么,直接去夹了唯一一道能吃的白笋。

李福泉: “陛下,要不要吩咐御膳房再做点菜?”

谢玄看了楚容一眼:“不用了。”

他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转而盯起了对面的人。

南楚皇室的规矩素来杂多繁琐,楚容作为孝阳帝和显德皇后的嫡长子,自小被寄予厚望,一举一动都受过严格教导,就连坐姿吃相都要得体适宜,不能失了皇家颜面。

谢玄觉得看都看饱了,他开始和楚容说起了近来朝廷后宫的琐事,楚容难得的给了点反应,会时不时嗯上一声。

谢玄按耐住心中的喜悦,在说到薛炳业让他纳妃时,他特意放慢了语速,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楚容,生怕错过他一丁点的反应。

可惜楚容的表情并没有丝毫变化,谢玄不死心,多嘴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楚容这时已放下碗筷,谢玄黑曜石般深邃的眸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只听对面的人淡淡道:“薛相的话也不无道理,事关江山社稷,身为天子,理应充盈后宫,延绵皇嗣。”

谢玄的笑意消散,沉着脸盯着楚容,半晌他扯了扯唇角,冷道:“是吗?”

饭桌上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谢玄像是气的不轻,整个席间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楚容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晚上就寝时,谢玄又挑起饭桌上的话题,他把玩着楚容那一缕黑发,不死心的问:“你真的希望我纳妃吗?”

楚容不说话,谢玄便伸进他的衣服,试图得到一些回应。

楚容压抑着一丝火气,冷道:“自古男子都要娶妻生子,更何况是皇帝?”

“自古男子都要娶妻生子,这么说你也想娶妻生子?” 谢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意味,他的手攀上楚容的腰,将人拉到怀里,“你想都不要想。”

他将热气尽数喷洒在楚容的耳朵上,低喃道:“你是我的妻。若你是女子,还会怀上我的孩子。这会怕是已经生了好几个了。”

说着还将手移到楚容的腹部,缓慢的摩挲着,好像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

楚容被他的话和这番动作气得浑身发抖。

谢玄却没察觉到似的,紧紧抱着他:“总之我不会纳妃,你明明知道我想听什么答案,还说那些话气我。”

楚容话中带着深深的讥讽和疲倦,眼神却彻底冷了下来,“你太自以为是了。”

谢玄心口一窒,怒极反笑:“是,我自以为是。你呢?你如此盼着朕开后宫,不会是觉得朕纳妃后就会放你走吧?”

楚容身子一僵。

谢玄眼带讥肖,眸子深处弥漫着执怮又疯狂的占有之色,他的声音在楚容耳边响起,轻柔的仿若是一场错觉,又像是地狱中恶鬼咒诅的低喃:“别做梦了。”

从见楚容的第一眼起,他就注定要和这个人宿命相连,纠缠到死。

那晚过后,谢玄不再谈及有关纳妃的话题,彷佛那件惹他不快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天楚容午觉睡醒,闲着没事,便在书桌前练起了字。

小新子在旁边一边研磨一边看他写,言语间满是崇拜敬佩之意:“大人的字可真好看。”

楚容的字起落有致,柔中带劲,既有行书的流畅豪放,又不失楷书的秀美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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