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下旨将那王家张家的女儿全赐给了谢临,谢临跪着求他收回旨意,还跑去丞相府大闹一通。薛炳业得知自己举荐的姑娘全被一股脑塞给谢临,气的眼冒金星。
他对谢临这个外甥几乎是到了溺爱的地步,两个人一唱一和,好说歹说终于让谢玄收回了旨意。这样一来,薛炳业便再也不敢轻易在谢玄面前提起选秀纳妃一事。
他虽不能上奏谏言,可有的是人替他说。谢玄眸色阴沉,这些老东西竟然还敢拿先皇压他,说什么若是先皇得知北燕后继无人,九泉之下怕是不能瞑目。
谢玄合上奏折随手丢到一旁,嘴角闪过一丝阴冷的笑,不能瞑目就不能瞑目,关他何事。
谢玄长呼一口气,看了这么久奏折,眼睛酸胀的很,他一抬头,就看见楚容正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书。
男子眉目低垂,抚过书页的手指修长白净,身侧热茶散发的袅袅热气,让那冰冷漂亮的面容看上去生动不少。
谢玄的目光越发深邃,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充盈满足,这片刻的温馨恬静几乎将他的心塞的满满的。
窗外风雪肆虐,寒树枯丫,殿内却静谧无声,那个人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与他共听落雪。
谢玄忽然觉得,若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倒也不错。
他起身走到楚容身旁,开始没话找话,一会问楚容看的什么书,一会又说等京郊南山的梅花开了,打算带楚容过去赏梅。
楚容觉得这声音聒噪至极,偏又不能让谢玄闭嘴,否则激怒了他,这一夜又不得安生。
好不容易到了就寝的时辰,楚容早早沐浴睡下,谢玄换好衣服出来时,他已经闭上眼睛,瞧着已经睡着了。
谢玄盯了几秒,面上一抹讥笑,他伸手将人拽进自己怀里:“别装睡。”
“你这招还要用几遍?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了?”
楚容睁开眼盯着他,冷道:“火气大就去外面雪地里降降火。”
谢玄:“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你吵。”
他低头迅速对着楚容的唇亲了一口,眼底流动着动人的情欲。从上次楚容生病强来,两人冷战了好些时日,虽睡在同一张床上,谢玄却根本不敢乱来,一是楚容抗拒的很,二是他生怕再惹恼了楚容。
这几天他都硬生生忍着,眼下好不容易等到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说什么都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谢玄不顾身下人的反抗,楚容很快败下阵来,被他撩拨的浑身都是燥意。
外面寒风凛冽,霜雪飞扬,温暖的殿内却是满帐暧昧春色,帐内阵阵喘息呻吟之声,久久挥散不去。
这一夜注定不安生。
那晚过后,谢玄解除了楚容的禁足,小新子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陛下出来的时候春风满面,好不得意。
“都利索点,要是把这花摔了碰了,仔细你们的脑袋!”兰池宫门口太监们抱着一盆盆海棠鱼贯而入,李福泉哒哒几步走上前,笑意满面:“大人,这是花房刚养出来的海棠,这海棠乃是西府海棠,名贵又难养活。皇上知道你喜欢,一开花就让奴才给您送来。”
楚容站在台阶上,客气道:“多谢公公。”
李福泉哎呦一声:“大人真是客气了,奴才有什么好谢的?其实大人该谢的是皇上。”
楚容像没听见一样,转眼看着那颜色极好的海棠,语气听上去有几分可惜:“只是天气还冷,这花送过来怕是看不了几日就冻坏了,实在浪费。”
李福泉谄媚道:“怎么会呢?能让大人一赏这海棠的光景,也算是它的福气了。”
楚容别过了脸,李福泉全然没注意,一心琢磨着要不要趁机把那件事说出来。
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楚容眼中,甚是明显。
“公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李福泉抬起头讨好的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陛下忙于朝政,心情不佳,实在辛苦。过段时间就是陛下的生辰了。奴才想着,若大人今年能去陛下的寿宴,陛下一定会很开心。”
楚容静默片刻,忍不住皱了下眉:“这是他让你说给我的?”
“大人误会了,这事陛下并不知情,也从未向奴才提起过,都是奴才一人的主意。当奴才的,主子高兴我们就高兴。”李福泉道,“陛下近日忧思多虑,火气也大得很,奴才看在眼里可真是心疼死了。”
“大人宅心仁厚,就当是可怜可怜咱们做奴才的。再者.....这于大人而言也不是一件坏事。”
楚容盯了他几秒,忽然道:“他身边有你这样的人伺候,还真是幸运。”
李福泉一时听不出这是嘲讽还是夸奖,赔着笑脸道:“哪里哪里,大人真是折煞奴才,是奴才三生有幸,能够在陛下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