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躬身行礼:“老奴一定保好陛下和两位娘娘的命,无论宫内发生什么,会等到镇国公来。”
俞书礼转身离开。
端妃是魏延的亲姑姑,贤妃也是魏延安排进宫的人,他得想办法,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她们安全出宫。
夜间的时候,魏延宿在了将军府。
借着“清余毒”的借口,俞书礼又一次被骗着共浴。
魏延将人按在浴桶,两具身子贴在一处,手指不经意地在俞书礼的背上游走。
“不知节制。”俞书礼面泛粉红,瞪了他一眼,象征性地推了推人,没能将人推开。
魏延低笑了一声,凑到他的脖颈间:“你刚刚也没说停,爽完了就开始嫌弃我?”他一手揽住人的腰,一手向下,掠过圆润的沟缝。
俞书礼“唔”地喘了一声,脑中仿佛烟花乍现。他猛地一并腿,浑身肌肉紧绷。
魏延闷哼了一声,骂道:“小坏蛋!”
“活该!”俞书礼笑了笑,幸灾乐祸道。
那微微上扬的尾音撩拨着魏延的心弦。他一把扣住人的下巴,眸中闪烁:“春宵苦短,看来你明日是不想早起了……”
第70章
清晨的日光婆娑, 转眼到了春闱日。
尚未未见得透彻明媚的日光,皇城内外就已是人头攒动。
学子们身着整洁干净的儒衫,或是面露兴奋, 或是面露紧张,洋洋洒洒地涌入考场。
他们虽然来自五湖四海, 但一个个身背家族荣辱,怀揣着满腔的热血与抱负。
天还未亮,魏延就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看到俞书礼睡的正香,便吩咐下人不允许打扰, 然后独自从将军府出发,坐上马车进了宫。
因为魏延这一时的纵容, 及至午时,俞书礼才算是彻底清醒。
简单收拾了一番,他便打着哈欠,套着一身崭新的官服,大摇大摆地走上街头, 准备穿着这身新官服显摆完一番后再入宫。
而立之年不到, 堪堪只能称得上是少年的他走在街头,一张俊秀的脸到处张望, 眨巴着眼睛, 面对那些好奇的打量和行礼都一一友善地回应和问好。
“镇国公好~”甜甜的小姑娘走过来,同俞书礼打招呼。
“你好呀。”俞书礼笑弯了眼睛,给她递了一块糖,“真乖, 去吃吧。”
小姑娘欢呼一声,又呼朋引伴过来,俞书礼一一都送了小礼物。
分明是今日武场的主考官之一的俞书礼, 看起来似乎慵懒至极,仿佛丝毫不在意会不会在春闱现场迟到一般。
仓胥驾驶着马车在边上不远不近地挂着,手中不定时像投降一般挂着一条白帛,上面快速地用墨笔更新着时辰,催促着俞书礼。
不算招人讨厌,却碍眼的很。
俞书礼望向自己身后,发现此时除了一个无所事事的陈黎在,没有别的下属跟在他附近。他撇了撇嘴,只能和陈黎套近乎。
“嘿,你说,这春闱是不是也没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不够热闹?”
陈黎“哈”了一声,不好违心地附和,只能摸了摸鼻子:“那不是因为小将军你睡过头了么?错过了学子排队进场的热闹。”
俞书礼瞥了他一眼。“说的好像你没错过一样。早上钟年他们执勤,死活找不到你,最后还找到将军府来了。说吧,是在酒馆还是青楼过的夜?”
“青楼有什么意思?爷是彻夜驰骋在知识的海洋里。”陈黎放低了声音:“你那西北军的军备和武器需要提高了,我昨晚上研究了一晚上,模板都做了好几回。你倒是没良心的很,光以为我在潇洒。”
“你有这样好心?”俞书礼神情没多大变化:“可据我所知,你瞧上了一个小家碧玉的姑娘,整日在给她写酸溜溜的情诗。那姑娘嫌你烦,你这些日子可没少借酒消愁。”
见被俞书礼知道了,陈黎也不觉得丢人,只是叹了口气:“她说喜欢有本事的人。我大爷的混了这么多年,干的最牛逼的事情就是刺杀太子,其他方面还真没什么成就。那日之后我反思了许多,觉得前半生确实过得太混账了些。”陈黎“嗤”地笑了一声,“这不就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么。”
“你现在迷途知返,还不算晚。”俞书礼的表情柔和了些:“况且……攻打西昭一战,你算是头功。”
陈黎得到了认可,也算是满意了。“你放心,我的本事可不止这些呢。只是祖父先前规训,说世道艰难,让我藏拙,故而我也不敢展露。那几年家里钱也够花,生活也挺无忧无虑的,故而我就愈发懒散了起来。现在不同了嘛,不管是为公为私,我都会努力的。”
一个分明可以混吃等死,偏偏还要发挥余热的富二代和一个平日里从不迟到却偏偏在关键公务当日睡到太阳晒屁股的镇国公,两个错过春闱开场的人在街道上像幽魂一样地慢悠悠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