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了半晌,那人也在斟酌萧程话语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总而言之,如今不是将事情挑大的时候。
他松开手,萧程的身躯可算得了些自由。
“嘭——”
众人齐齐寻着石破天惊的声响。
“什么声音!”
有人跑进来禀报:“不知道啊,突然间水面就炸开了花!”
那人恐生出什么变动,带着人往仓外跑,有一人趁他们查看之际摸到萧程身边,用刀割开了绳子。
“廿七?”
“是我,程哥,小船我已经准备好了,刚才那个声响拖不了太久,我们得快些。”
萧程摘下黑布,强迫自己适应较亮的光线,思索道:“乘小船跑不了太远,怕是在半路就会被抓回来。”
“那怎么办?”廿七担忧道。
“走前怎么也得送他们一份大礼。”萧程站起身,抚摸起他刚撞上的柜子。
“炸船。”
第50章
萧程和廿七趁那伙人还没发现之际成功逃上了小船,廿七迅速抓起船桨开始调转方向。
“他们在那儿!”
还没离开大船多远,二人就被发现了,萧程拉起手中的弓箭,对准船身。
那箭头上的一簇火焰正在他眼中燃着。
萧程没有给他们反击的机会,手指一松,箭就飞了出去。
“快跳!他们要炸船!”
这支箭恰好就落在了廿七提前部署好的火药上,“嘭嘭嘭……”巨响不断,在火光闪现之前先到达众人的耳里。
还未来得及跳入水中的人在半空中就被震飞,没了意识。
爆炸从船身内部开始,猛烈的火光里皆是碎裂的木头,向四周冲去。
“趴下!”萧程大喊,拉着廿七就要躺倒。
但廿七只知船上有火药,却不知有多少,一时间水面震荡,他们的小船摇晃不堪。
而廿七始终护着他身下那个包袱不肯撒手,火光眨眼间包围过来,萧程虽用手及时护着,但双眼却生了被火燎一般的疼。
“噗通”
小船再也经受不住爆炸的余波,连带着人一齐翻进水里。
萧程憋气一手拎着廿七,眼睛始终睁不开,正要往上游的时候,一块飞来的木板正中他和廿七。
“快!再快点!刚才爆炸声就是从前面传来的!”
几只小船飞速的行使在江面上,划开一道道波澜。
“忠爷,这船都炸成这样了,程哥和廿七他们还在吗?”孟宝颤抖着说道。
忠爷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方,碎木铺满江面,火药味扑鼻,还有些木头上烧着火。再听孟宝的话,他更是焦躁万分,抬手就往人的头拍去。
“都给我下水去找!找不着就都别回去了!”
“是!”
这块水域被这么一炸,搅浑了,让人难以看清。水面下俱是横陈飘浮的人,渐渐地往下坠,不知死没死。
孟宝只好一个个查看,最终在较边缘的地方找到了昏迷的萧程二人。他即刻露出水面大喊来人,再次潜下去。
救廿七时候他不由骂道:这小子吃了什么养得这么肥,实在太重了。等捞到船上后,才知廿七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包袱,任凭忠爷等人怎么掰也掰不开他的手臂。
“程兄弟?程兄弟?”忠爷探过萧程的鼻息,见还活着便放下了心。
萧程的意识好似被忠爷的拍打唤回,但只有一些,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程兄弟,你说什么?”忠爷凑去耳朵,仍是没听清。
“虚……衣?”忠爷一头雾水,问孟宝,“什么是虚衣?”
徐遗在客栈一楼坐了许久才等来这里掌柜。
“官人起得这么早?”掌柜仍是一副笑脸模样。
“已经不早了。”徐遗边答着边为掌柜到一杯茶水,“我走南闯北多年,还没遇见像淮庄这样不慌不忙,安闲自在的地方。有时,还真羡慕在这里生活的人。”
“官人说笑了,淮庄就是一个乡下地方,没啥风景,人也不多,肯定比不及庐陵。”掌柜客气地坐下来说道。
“庐陵?”徐遗端视起他,“掌柜还去过庐陵啊?”
掌柜的眼神随即有些游移,但很快又定下来:“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年轻时候和村里人仗着一腔热血就去了,结果根本不知道庐陵的情况,赔了买卖灰溜溜的回来,安安心心地开了这间客栈。”
徐遗略微点点头,表示赞赏:“不过这份果敢,在下很是佩服。不知掌柜当年做的什么生意?”
“都是小本买卖,说出来怕官人笑话,不提也罢。”
徐遗又道:“我这里倒是有个生意想和淮庄做做,可敢兴趣?”
掌柜愕然,目光微转,劝道:“看官人是做大生意的人,怎么看上这里了呢?这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可是要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