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适时给他们解惑,“死了,县老爷亲自下令绞死的,对方还是骄哥哥的亲二叔呢。”
两个小弟吓得够呛,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哥了,“柳老板,饶了我们,饶了我们吧。”
“饶了你们也不是不行。毕竟我家夫君如今都是秀才公了,总要给他积些德。只是……”
领头的忍不住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就这么放过你们,以后人家不都以为我是软柿子,没事儿就来我家打个劫,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就拿你们说吧,这会儿面上怂得跟死狗一样,心里不知道想着怎么把我碎尸万端呢,对吧?”
不想着把你碎尸万端,还想着给你供长生牌不成?几人心里嘀咕,面上却是只能求饶,“不敢不敢,柳老板,只要您这回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保证立马滚得远远的。”
“就是,就是。柳老板,我们真的不敢了。”
“日后我们天天在家给您磕头,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小包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都这么能扯啊?”
柳天骄自然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但也没有真的心狠手辣到要把他们直接杀了,“放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先老实交代,是谁派你们来的,来做什么?”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几人哪里还敢说假话。
“县城荣膳楼的东家派我们来的,说是你们家有种蘑菇的法子,让我们来瞧瞧怎么回事。”
果真如此,柳天骄面色难看了些,“他怎么知道我家有种蘑菇的法子?”
“他派人盯了你们有一阵了,见你们日日都有那么多蘑菇卖,却不到山上采,就生了疑。”
“哼,蠢货,若能种出蘑菇来,我还卖猪肉做什么?”
“对对对,我们兄弟几个也是这么说的,蘑菇这东西不是天生地养吗,从没听说谁家能种出来过,又不是神仙。□□膳楼的东家偏偏不信,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脑子是怎么想的。”
“都是猪脑子呗。”柳天骄这么说着,心里却是警醒了起来。府城、州城他都去过,从没听说有人能跟他们一样种蘑菇的,若是不想点法子遮掩一二,消息走漏了,以自家的这点本事根本不可能保得住。
至于荣膳坊,瞧这几人之前想跟他们硬刚的架势,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小贼,荣膳坊能雇到这样的人来对付他们这种秀才之家,想必也不是善茬,轻举妄动未必能讨到好,还是先搞清楚情况再说。
小包瞅了瞅天色,问柳天骄:“骄哥哥,那你看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柳天骄又踹了那个领头的一脚,“你们是哪个村的,家里有什么人,以前还干过哪些恶事?”
几人再不敢隐瞒,一一交代了。都隔得不远,家里都是破落户,打家劫舍的事情没少干,县衙也没有少进,都被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捞出来了,好在没有打死过人。
柳天骄也不是官老爷,无法替别的苦主伸张正义,只能先把自家管好。“先在这儿给我呆着反省一晚上,待天亮了,小包你跟金泉去打听打听,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再把刘家小子请来,把他们做的恶事都记录下来,让他们签字画押。至于送不送到衙门,你说要不要请你卫大哥给县老爷写封信?”
跟小包对视一眼,柳天骄继续恐吓道:“就他们这样的,送到衙门至少得是个绞刑吧?虽说没闹出过人命,但这屡教不改的德性叫县老爷知道了,岂不是立马就想料理了正一下民风?”
小包适时接话,“送,怎么能不送,咱们为民除害,衙门还得给赏银子呢。”
几人脸色一变,“柳老板,万事好商量,万事好商量。”
“柳老板,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没了,家里老娘和娃儿都得要饿死啊。”
“柳老板,求求您了,饶了我们吧,日后兄弟几个一定为您鞍前马后,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柳天骄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最后不耐烦道:“算了算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只是你们听好了,日后我家要是再出这种事情,少不得与你们有关,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别人干的也算在我们头上?”
“说不得就是你们假借别人之手干的呢?”柳天骄说着在每个人的后脑勺点了一下,听到那几人登时惨叫起来,满意地点点头,“日后老实些,你们便能安生过日子,若是不老实,别怪我使出杀猪的手段来。对了,别想逃,如今流民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哦。你们应当也不想冒险吧?”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却是怕要命的。几人平日里也就是欺压相邻,真要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还是不愿的。被柳天骄一番威胁恐吓吓破了胆子,他们哪里还能提起半分反抗的心思,一晚上都乖得跟鹌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