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安尤把桌面收拾整齐。 “但是很危险。”她的红发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
“药剂做好了。”奥尼利斯把桌面收拾干净,“明天我教你绘制法阵。”
安尤看着他把把药水装入玻璃管好奇道:“这是什么药水?”
“秘密。”奥尼利斯勾唇一笑把玻璃管放入斗篷内侧口袋。
深夜,安尤坐在书桌前写日记,这是她被奥尼利斯带回来后养成的习惯。
羽毛笔在纸张上刷刷写下一行字,窗户传来响声,桌上的烛火熄灭,房间陷入黑暗。
“安尤?”ghost不敢直接确定这是她,但是声音、脸、气息都让自己熟悉。
她似乎被困在梦里,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做梦。
安尤警惕:“谁?”
一只冰冷的手覆在她脸上,描绘她五官的轮廓。
真的是她,哪怕变换了发色,五官也有所不同,但是ghost也可以认出。
只要她出现在梦里。
和另一个世界不同, ghost不会被那里的规则束缚,锁定目标和侵入梦境只是时间的关系。
可是她什么时候回到的这里,是自愿的还是被迫?
至于那个小偷, ghost不会让他继续欺骗安尤。
“你不该待在这里。” ghost望着她,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
他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就算再不舍也只能放她离开。
安尤想自己应当是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可是记忆被一层雾笼罩,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梦境破碎的一刹那,封锁的记忆涌出,那个名字从口中跳出。
“ghost!”
睁开双眼,梦里的事情变成一段记忆刻在脑子里,回想起温妮安尤的心就忍不住悲伤。
安尤想起和奥尼利斯的赌约,内容是如果自己能够在梦中恢复清醒就算她赢。
虽然借助了外力的帮忙,但从结果上来看是自己赢了。
她一扭头就看见奥尼利斯躺在身旁,他胸口的衣物被鲜血浸湿。
“你!”安尤瞳孔微缩,奥尼利斯的状态可以算得上糟糕,甚至不用自己动手他没多久就会死亡。
想起他血液里的毒素,现在看来不是完全没有副作用。
奥尼利斯坐起身擦掉嘴角的血:“很惊讶?”
“你要死了。”安尤发现真到这种地步,自己内心却毫无波澜。
现在她搞不懂奥尼利斯在想什么,无论游戏的输赢他的结局都是死亡。
“咳咳咳,反正我也不想活那么久。”奥尼利斯捂着嘴咳嗽,黑红的血液从指缝溢出滴落在斗篷上。
“你还记得你救过的那个男孩吗?”
安尤笃定道:“是你。”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奥尼利斯道。
安尤看着他:“你拿出那截触手的时候,你的头发很特别,我印象深刻。”那时她就想起来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一个男孩。
他们同样有着一头红发。
“我最开始是想狩猎你,那时候我需要很多钱,于是我花费一些时间找到你,接近你,获取信任和你成为朋友。”奥尼利斯苦笑道,“相处久后,我发现自己讨厌你对其他人散发善意,你明明和我一样是个怪物,他们根本不会接纳你,明明我们才是一路人。”
“这是我的选择。”安尤打断他的话,她欣赏人类创造出来的文化,但也厌恶某些存在的人类的品质。
“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奥尼利斯笑得有些可怕,“从出生就被丢弃,接着被收养。母亲死后我的人生只有复仇,活下来后遇到了教我魔法的老师……后来他被人举报遭到绞杀。”
“如果要那些人放我老师出来,需要交一大笔保释金,他连死前还以为自己能够恢复清白。明明有很多次逃跑的机会,却为了自证清白甘愿放弃。”
“后来我回到了这里。”奥尼利斯嘴角上扬,露出嗜血的表情,“没有一个人能够离开,所有人都是罪魁祸首。”
“我记得梦里你放过了那个孩子吧?”奥尼利斯抓住安尤的手腕,“你总是这么心软,就像现在……”
他颤抖着握着安尤的手在她手指落下一吻,指尖被鲜血染红。
“我血液里的毒没有解药,沾上大量的毒素你也活不成。”奥尼利斯又笑了眼眸里蕴含着疯狂,“和我一起坠入地狱吧。”
安尤被气笑了,掐住他的脖子:“我不介意先送你下地狱。”
“咳咳咳……”奥尼利斯又咳出一口血,“能够死在你的手里也不错。”
“就这么一直恨着我。”
安尤手上沾满了他的血,灼烧的刺痛感从手上蔓延开。她想自己也快死了,胸口的疼痛感愈发强烈,每呼吸一口肺部就像被针扎。
她静静感受着身体被侵蚀、自愈接着被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