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说得太轻松了。”
“可我说的是事实,十几岁,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吗?甚至,”万翠容语气不屑,“或许你把一时的性冲动当成了爱,本来只适合one night stand,你却错误地肩负起了过多的责任。你觉得我总是出去胡乱date,但我却笑你,如果不拥有足够多的样本,你怎么会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无法认同你的理论。”
“一夜的意乱情迷过后,你对着她那双无辜的眼睛无法说出就是这样,所以你们结婚了,你觉得你是负责任,但其实,错误的关系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你的占有,你的照顾,或许不应该以婚姻的形式出现。”万翠容点了一支烟,雾气缭绕里,她的红唇轻吐着放荡的言论,“东亚的性压抑太严重了,你跟她只是睡了。”
厉棠无法认同万的言论。
两人都曾有国外生活的经历,只是厉棠生活在极度保守的环境中,周围很多基督教和□□徒,而万翠容则完全适应了当地的约会文化。
“我看到国内很多人只谈了一次恋爱就结婚了,我对此感到非常吃惊,如果想要得到可以相伴一生的灵魂伴侣,至少得从hang out到casual dating,再到serious relationship ,exclusive dating。”
万翠容朝厉棠脸上吐了口烟圈。
“我至今不知道你那小学生一样的婚姻是怎么走到第七年的。你们之间确实需要快刀斩乱麻,如果是错误的关系,强行绑定在一起,那么每个人都会很痛苦。有时,结束并不意味着bad ending。”
厉棠不对万翠容做评价,她只知道,在当时那个时候,对着颜孟以那张脸,如果说她们只是“situationship”or “best friends forever”,颜孟以该会是如何心碎。
厉棠年少时因父母婚变,很小的时候就决心过上一种清教徒的生活,原本不计划跟任何人走入亲密关系,遑论结婚。
为了颜孟以,厉棠做出了许多改变,对于婚姻和爱情,她没什么概念,她只知道颜孟以需要什么,她就会去做什么。
但她们的关系依然走到了这一步。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厉棠第一时间坐起身。
万翠容瞥了一眼她没出息的样子,她走过去靠在墙边,低头看了一眼。
“不是你想的那位。”
厉棠有些失落,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秦碧菡的声音,那声音温柔而有礼,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尖锐:“明天是否可以到场厉总的生日会,可以带上你的妻子,毕竟是正经妻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正式见过。”
厉棠沉默了片刻,她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波动:“我会考虑的。”
她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复,因为她感觉到了继母在试探她的婚姻,那伪善的面具下隐藏着锐利的刺探。她知道,这场生日会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旨在揭露她婚姻的裂痕。
挂断电话后,厉棠缓缓走回卧室,躺在那张宽敞而柔软的床上。她闭上眼睛,却没有孤独感。颜孟以的爱如同一股温暖的潮流,包围着她,让她感到安心。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被颜孟以改造过的痕迹,那些温柔的吻痕,那些深情的拥抱,都是爱的证明。
豪宅的卧室里,每一件装饰品都透露出主人的品味和情感。墙上挂着的名画,角落里摆放的古董花瓶,以及床头柜上的古典中式台灯,都是她精心挑选的。然而,在这一刻,这些物品却显得格外冷漠,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心中的孤寂。
厉棠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想到了颜孟以,那个给了她爱与力量的人。她想到了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欢笑,那些泪水,都是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她知道,无论外界如何风雨飘摇,只要颜孟以在她身边,她就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夜深了,颜孟以躺在她那简陋的房间里,四周的墙壁上贴着廉价的壁纸,墙角的裂缝透露出一丝破败。她的床垫是二手市场淘来的,每一次翻身都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仿佛在抗议着这不应有的打扰。房间里的空气沉闷而潮湿,窗外偶尔传来远处车辆的轰鸣,打破了夜的宁静。
突然,楼上传来了刺耳的噪音——椅子在地板上拖动的声音,接着是激烈的争吵声,小孩的哭泣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不和谐的夜曲。
颜孟以皱了皱眉,她的心情被这些噪音搅得更加烦躁。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沉浸在回忆中,以逃避这现实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