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轻纱罗帐,蛾眉微蹙,她伸手摸一把,柔顺丝滑,还挺舒服。
噌的坐起来,她看着屋内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布置,她沉思着。
“吱呀。”门从外面被推开,谢灵笼抬眸,是雪松落。
“你醒了。”雪松落款款走上前,手中还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些吃食。
“过来吃。”
他说着,托盘放在了一方小桌上。
谢灵笼答:“好。”
穿好鞋子就走到了桌子面前,坐下后看着桌上的吃食,也都是很寻常见的。
“你从哪儿拿来的?”谢灵笼禁不住问道,方圆几百里不见烟火气,不能是他自己又准备的吧。
“做的。”雪松落迟疑片刻答道。
“这里是山寨?”谢灵笼说道。
布置得有些眼熟。
“对,在山寨。”雪松落回道将吃食推至谢灵笼面前。
“怎么变了一个样?”谢灵笼慢条斯理地拿起羹勺搅动着。
雪松落说:“来时便是如此。”
“来时…。”谢灵笼手不动了,不应该是破烂不堪吗?
除非这是几年后,重新有人来这里住了。
“很久之前,有人重建了这里。”雪松落继续说道:“不似我们起初来时那般荒废。”
“我们这是第二次来山寨了。”谢灵笼明白了,她狡黠笑着:“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总不能是闲着没事,出来玩儿的吧。
雪松落回:“游玩。”
“哦。”谢灵笼含着笑:“我们为什么要出来游玩?”
“或者说,为什么是我跟你出来游玩?”
说着便悠哉悠哉,放心大胆地将吃食放入口中。
“我们是夫妻。”雪松落偏过头,似是有些害羞,停顿半晌才道:“你跟我一起,天经地义。”
“咳咳!”谢灵笼被呛住了,咳嗽不止。
“你没事吧。”雪松落要上手为其拍背,手却被挡住了。
拍拍胸口,缓了好久,谢灵笼面带惊愕地指着他:“你说,我们是什么?夫妻?”
“嗯。”
“怎么可能。”谢灵笼觉得异常离奇。
“你又不要我了吗?”雪松落惴惴不安地抓着谢灵笼的手。
“…咳。”谢灵笼默不作声地将他的手推开,眼珠轻转,一抹兴味在其中划过,她作出不信的模样:“那你说,我们成婚多少年了。”
雪松落:“三年。”
“好。”谢灵笼将信将疑,放下羹勺:“吃好了,走吧,我们出去游玩儿!”
雪松落起身:“嗯。”
推开门,转下楼,眼前风景秀丽,也有熙熙攘攘的人。
“风景挺好。”眼前之景还真是山寨繁荣之态,青山秀水,寨民和睦。
谢灵笼走在前,边走边看,嘴上说:“玩儿什么?”
跟在她身后的雪松落:“随意。”
随意吗?谢灵笼勾起唇,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小作坊,里面能做各种手作品,那种还蛮不错的。
刚想完,一间小作坊出现,她手指搓动,而后指向小作坊:“去那儿吧,看起来很有趣。”
“嗯。”雪松落应道。
走入小作坊,一位热心的大娘开心地将谢灵笼迎了进来:“这位姑娘想做什么,这里陶瓷,木制,作画,捏
糖人,什么都有,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谢谢大娘。”谢灵笼道了声谢:“大娘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玩儿。”
“好嘞。”热心大娘转身又待在柜台那里,沉默不作声。
内堂真是一眼望去什么东西都有,谢灵笼瞄了一圈后,坐在了泥塑雕面前。
“我玩儿这个。”
她说着便坐在了小桌面前,捏起一团泥,开始塑形。
雪松落也跟着坐在了她对面,也想捏泥塑时谢灵笼看着他说:“不行,你不能玩儿这个。”
“为何?”雪松落手一顿。
“你不应该玩儿这个。”谢灵笼郑重其事地说,随后指着旁边的花艺:“你应该玩儿那个。”
寂静瞬时,雪松落挪动到旁边的桌上,开始修花剪枝,编制花艺。
本来他手中的花艺品算是清冷贵气之调,谢灵笼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是想着:这花太单调了,多换几种才对。
雪松落手中就多了好几朵艳丽的花,花艺品霎时活泼起来。
眉梢微挑,谢灵笼抿出一丝笑,盯着那修剪的花。
这花枝修得太规整了,不太符合雪松落啊。
剪刀挥动,花枝被剪的七零八落的…
忍着笑,嘴角快压不下去时她轻咳了两声,引得雪松落侧目:“身体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