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舒服了,不是吗?
更何况当时还是她追求刺激,觉得一次而已,自认为踩不到,可往往就是这些自以为。
不知为何,明明就是这么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她却突然情绪暴走,敏感易怒。
宋予初抿唇抬起手,抚上裴言行摸着她侧脸的手。
“裴言行……”
她喊他名字,心跳止不住加快,嗓音发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害怕。当时医生说我疑似怀孕我也害怕,我没做好准备,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我怕我做不好一个好妈妈,我怕生孩子,我怕我生了孩子身体变形,我怕我生了孩子……你就不对我好了,呜呜呜……”
她磕磕绊绊地解释,最后直接哭起来。
自那会裴家老宅那事之后,她早已收敛自己锋利的棱角,变得顺从大众,柔和地为人处世。以至于现在面对裴言行,她会生气,想凶一点都没有心理建设,却怎么也施展不出冷漠。
不知是最近黏在一起的时间太久,还是因为孕激素影响,宋予初现在情绪早已没了当初那样说一不二,淡漠疏离。
自从小到大,宋予初几乎很少哭过,至少在外人眼中是几乎没有的存在。如此见到她这幅模样,裴言行急得头脑不清,手脚并用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将人抱着怀里抱背安抚渐近半个小时才缓和情绪,身体还因抽泣而抖动。
她被他环着腰揽在怀里,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鼻端都是他那清冽的木香。
裴言行拍背安抚,声线柔和下来,“那没准备好,咱们就不要,明天我去做结扎手术,咱们就不用顾虑这些了。”
“可是……”宋予初从他怀里抬起头,眼角哭着猩红,鼻尖微红,她抽泣低声道,“我还没有打。”
她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低到最后一字没听清。
“什么?”
宋予初扯过他的手摸到她孕肚未显的腹部,“孩子……还在。”
她水色潋滟的狐狸眸一抬,撞入那漆黑幽暗的眼,呼吸倏忽一窒。
裴言行不信,“想骗我?”
“我舍不得。”说起这个,她心里还是有气,她重重咬上他侧颈皮肤,“都怪你!”
裴言行疼得“嘶”一声,手掌依旧轻柔拍着她的后背,嗓音宠溺沙哑:“都怪我。”
宋予初涨红的小脸抵在男人肩膀,紊乱气息喷洒在他侧颈。感受到他肌肉紧实的手臂圈得愈发紧,像要把她压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弄疼我了……”
宋予初疼得仰起头。
“抱歉。”
裴言行俯首在她头顶落下一吻,两人暧昧缱绻抱着好一会,他垂下眼睫笑了:“感觉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宋予初哭得伤心,鼻音严重,说起话也黏糊得很,“什么?”
他笑得有点傻,轻轻咬上她哭得通红的鼻尖,“我这么快就要当爸爸了。”
宋予初怨念抬起眼睑看他,口吻不爽道:“要不是看你那副模样真不像装的,我真以为你计谋设计的。”
裴言行垂眸,眼底浮现笑意,笑说:“感觉我现在在你心目中信任堪忧啊。”
“你知道就好。”宋予初低头侧头靠在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你现在在我心里还是负分呢!”
“没事,以后会正的。”
两个人静静地抱着,直到有人在外面敲门,宋予初噌地一下子往后一靠,双腿一侧放下去。轻咳一声整理衣着。
“进。”
裴言行收回视线,垂眼的同时出声同意外面的人进来。
是他父亲的秘书,一个穿休闲西装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他进门视线是落在办公桌那边,发现没人愣了一秒。
余光瞥见沙发处有人,目光在宋予初身上停留一瞬,显然是被惊到了,表情有一闪而过的愕然,然后才开口:“……裴总,滨海新区的项目跟进有很重要的消息,裴董让我来跟您汇报一下。”
他说着,看了一眼旁边沙发上坐着的宋予初,欲言又止:“但……现在看您有点不方便,要不我明日再来?”
重要项目是需要内部保密的,宋予初就算是裴言行妻子,但对于项目来说也算是个无关人士。
更何况前段时间裴董对于宋予初的态度算不上多好,他还真不敢说。
裴言行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窝在沙发里的装没听见的宋予初,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没有开口撵人。
“没关系,直接说吧。”
秘书汗流浃背,却也无可奈何。
裴言行欲站起身,手臂被旁边人拽住。宋予初招手让他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