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硬着头皮道:“你就是冒牌货,有什么资格做南疆的太女。”
“就是就是,快把容王殿下放开,还能减轻罪行。”
褚岁晚皱了皱眉,站在南音身后,奚云祉直接笑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几名肱骨老臣没那么好脾气,叉着腰就骂回去。
威严宏伟的皇极殿刹那间,变成了菜市场,叽叽喳喳的乱骂一通。
南音听了一会,抬起手,老臣们磨磨牙,只能收了声,容王党还以为自己赢了,面色愈发得意。
这时,南音缓缓勾起唇,似笑非笑的道:“真是一群瞎耗子,看我不爽,也得找个好借口啊,我这张脸谁看了,不得说一句帝王之女。”
明嘲明讽,容王党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脸涨得通红。
下一秒,他们瞪大眼睛,腿软趴趴的跌落在地。
只见和女皇有九分相似的少女,眼眸如学会飞的幼隼,凶猛地一一扫过下方每一张忿忿不平的脸,随后手握紧剑柄。
用力一划。
噗哧。
皙白的脸颊染上似火般,滚烫鲜红的鲜血。
“我是她唯一的血脉,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坐上皇位,成为你们的女皇。”
嗓音掷地有声,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一刻,少女仿佛经过烈火的洗礼,浴火重生,眉目初露睥睨天下的帝王之气。
“有谁,不服吗?”她平静的问道。
空气落针可闻。
半响,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句“臣参见女皇陛下。”
众人如梦初醒,整齐的参排声响彻天地。南音默了一会,忽然松开手,转头下意识去寻褚岁晚。
死不瞑目的容王没了桎梏,顺着台阶咚咚滚落在地,但容王党没人敢去给旧主收尸,此刻也没人注意这小小的插曲。
褚岁晚对南音竖起大拇指,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真棒!”这样她和奚云祉回大凉,也就能安心了。
奚云祉这个表兄倒是正常发挥,往后退一步,屈膝散漫的依靠在门框,晲眼看着南音:“这才有几分像我的妹妹。”
南音瞪了他几秒,蓦地把剑扔回他怀里:“重死了,跟你这个人一样。”
奚云祉接的行云流水,手腕转动几下,凌霄剑就放回了腰间的剑鞘。
“我这叫结实饱满,你懂什么?”说这话时,青年还求夸似的看着褚岁晚。
却不曾想,对方回避了他的目光,像是在在躲什么洪水猛兽。
奚云祉漂亮的脸蛋搭拉下来,默默盯着褚岁晚的侧脸。褚岁晚感受到了这源源不断的幽怨,但她不想理。
这人今天怎么像孔雀开屏一样,这样还不如不恢复记忆呢。
他那身材好,也不用看她吧。
说的好像她……
蓦地,褚岁晚脑海闪过那晚匆匆瞥过的景色。
上身胸肌饱满,三排六块,每一条沟壑都洋溢着难以言喻的色·气,沿着流畅紧实的人鱼线往下。
起起伏伏,每一下都猛·烈有力。
她如大海的一叶扁舟,只能跟着汹涌的海浪骤高骤低,而后慢慢沾上海妖的味道,迷失在声声咬合的湿喘。
那晚,不止她的足通红。
隐秘的地方也红了一块,星星点点的吮痕触目惊心。
想到这里,褚岁晚又不想理某人了。
乌云散尽,月亮高挂,星星满天闪耀。收拾完残局后,南音拿着从丞相手里接过的木盒,在花园的秋千静坐了许久。
太医说,女皇陛下昏迷后,又被喂下了致命的毒药,所以不管南音有没有去皇宫,从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而沈顾被喂的是以五毒炼制的揪心蛊,如果是南音服下,只会让双子蛊的蛊母王厌弃,接而寻找别的宿主。
蛊都是有灵性的,论毒性,双子蛊比不过揪心蛊,此举无疑是挑战权威。
不过养蛊人的身体向来会比普通人要好,而南音养蛊至今,蛊术没有如流萤等巫族登峰造极,可身体早说的上是百毒不侵。
但沈顾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个蛊会要了他的命。
现在南音只好寄希望于巫山,期盼有让沈顾恢复的法子。
南音擦干眼泪,起身往居住的听风院走去,据她娘留下的侍女言,听风院就是当年她父母住的地方。
她和父亲感情不深,不过他的爱好,却知道得很清楚。
初时来到此地,她一眼就看出这里摆放的物件,到处都有着父亲的喜好。
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感情深厚。
至于后面为何,南音现在也不想怨了。
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可恼。她自嘲的笑笑,跨步进院,在院中坐着的褚岁晚听到声音,冲她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