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脑海蓦地闪过一些零散的碎片。
他好像是把她压在门后……咬了一口?
后知后觉的,青年冷白的面庞慢慢升起艳丽的霞红,但已从旖旎抽出的褚岁晚和他谈起了正事。
“殿下,今日是第三天了,之前的计策,怕是会生变故。”
昨日她就有预感,要不是双莲突然被叫走,可能他们都不能这么安稳的渡过昨夜。
一直这么拖延下去,不是办法。
褚岁晚手指敲打着桌面,等了一会,没听到回答,抬眼望去便见对方呆愣的看着她,脸上情绪很是鲜明多变。
一会在懊悔。
一会又在开心。
随即又变成幽怨的盯着她。
“殿下。”褚岁晚无奈的喊道,怎么他现在晨起,还会脑袋不灵光,之前也没见他会这样。
“啊……咳咳”,奚云祉掩饰性的握拳咳了一嗓,再看过来,眸色恢复昔日时噙的无害笑意。
他慢条斯理的拾步而来,乌发披散在身后,从窗纸散发进的日光毫不吝啬的落在他身上,照得玉颜更为夺目,再混着肌肤上泛着的刚睡醒的潮红。
咋一看,就像是染上凡尘的仙人。
每每看见这张脸,褚岁晚都有种被击中胸口的震撼。
这时,仙人落座,漫不经心的道:“都督所言在理,今日想脱身,要费点心思。木一很快便会过来,等下我会寻借口,让你迟些去。”
“殿下还真是料事如神。”
又被他猜到了,褚岁晚掀眸对上他的目光,不由得感到讶异。
奚云祉的视线顺着她的眼睛,落在她的嘴唇,心里旁生的欲望使得他的喉结,微微滑动几番。
他强逼自己移开眼,寻了个倒茶的活,继续道:“都督心里早有决断,我不过是听从吩咐。”
“不敢当,臣不过是说的快罢了。”使唤他?褚岁晚还没嫌自己命长,不过现在也不是客套的时候,她接着道:“那臣等下去转一圈,先把郡主她们救出来。”
“再看看前日遇到的人,有没有留信。”
“前日?”
听到他困惑的问,褚岁晚这才想起还没与他说这件事。
“前日,臣在关押我们的房间,遇到了一个前来寻兄长的青年,因时间紧迫,臣便写了一封信交于他送去灵江都督府。”
奚云祉看了她片刻,眸光闪过赞赏,“都督考虑周全,令我着实佩服。”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出对策,智谋非常人难敌。
听到这样毫不收敛的夸赞,褚岁晚有些不习惯,还未想到和他客套什么话,只见对方伸出食指抵在薄唇。
下一秒,房门敲响。
熟悉的声音传来。
“二位公子,到学艺时间了。”
褚岁晚朝青年点点头,便悄无声息的躺在床榻。见此奚云祉,起身拉开房门,一脸歉意的朝面具人道:“昨夜睡的晚,这会他还没醒,能迟些再让他去吗?”
没说名字,但足以让面具人瞳孔微转,越过青年,看向他身后的情形。
里头红色的帐幔没有拉起,床上确如所言躺着一个人。
木一再收回视线,打量着面前的人。
衣襟零散,睡眼惺忪。
想必是昨晚弄太久了。
木一搜寻着脑海的记忆,找到了一幕类似的场景。
主人当时,也有过这种情况。
片刻后,奚云祉听到面具人僵硬的嗓音:“你随我一道,先去征询主人意见。”
青年弯着眼道:“多谢木一。”
待他们走后,关紧的房门慢慢裂开缝隙,一道红影快速闪出,其主人悄无声息的利用死角,躲过暗处蛰伏的面具人。
这两日,她对这些木偶人,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他们的声带似乎在变成木偶那一刻,就丧失了发声能力,支持他们能开口说话,是缝在胸腔的机关,这样也更方便大脑的尸蛊对他们进行控制。
虽然肢体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但他们似乎对声音很敏锐。
每次有个什么声响,他们的眼睛都会看过来。
褚岁晚猜想,为何祝余能够进来。
可能是因为这些木偶人动作迟缓,即使祝余走路的动静被他们听到,但只要祝余反应够快,找到躲避物,或者想些别的办法让他们转移注意力。
以木偶人现在的智商,也不会多想什么。
在闭幕养神的南初,霎时睁开眼,看向刚刚被人拍了一下的肩膀,没看到人,扭头却发现小郡主已经和来人激动的抱在了一起。
这位国公之子,武功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