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系统的事情,依旧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和学校的老师们知晓。
倒不全是不信任,主要还是担心他们一不小心说漏了。
所以,他们早就已经统一好了口径,无论是谁问起,就说是突然发生的变故。
人脑本就是一个极其精密的仪器,即便是现代医学已经发展了好几百年,依旧有着许多的困惑和未解之谜。
颅内血块一夜之间突然消失的事情在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只是阮母的这个表现得比较明显而已。
这个解释,无论是放在医生还是亲友们面前都是说得通的。
“能看见就好。”秦弦静拽了张餐巾纸按按眼角,“那后面又去做检查了没?是不是真的消掉了?会不会只是移动了位置?”
“已经查过了,医生说确实是没有血块了。”
复明的第二天,阮父阮母就抽空去了躺县医院,拍了个片子,留作证明。
毕竟是复明这样的大事,他们总是要有一系列可以自圆其说的表现才行。
“确定了那我就可以放心了。”秦弦静罕见地挂着不那么淑□□雅的笑,连眼角堆起来的笑纹都顾不上了。
闺蜜两个又手拉着手说了一会儿的话,才总算是止住了话头。
秦弦静也终于有了心思去看看一直待在一边的三个人。
阮家又收养了一个小姑娘,她是知道的。
只是上次一行人回来办理户籍手续的时候,秦弦静正好赶上出差,没有见过面。
这回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阮梅见。
身量纤细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小揪揪,头发上绑着粉色的发带,发带的尾部还系成了蝴蝶结的模样。
乖巧的小姑娘总是会格外的惹人怜爱。
这不,刚刚看到阮梅见,秦弦静就笑吟吟地冲她招手。
“来,到姨姨这来,让姨姨好好看看。”
秦弦静从幼儿园就开始学古筝,一直到现在年过半百,几乎半个世纪都是与古筝为伴。
从小学习古典乐器熏陶出来的那股子韵味,让她看上去格外温柔。
再加上她从未婚育,自身也注重保养,虽然眼神已经很是成熟内敛,看上去却依旧像是个才三十多岁的女人。
这样的人对她招手,阮梅见下意识地就靠了过去。
秦弦静的形象太无害了,甚至让人觉得十分亲近。
客厅并不算大,大家本也都坐在沙发这片区域,阮梅见很快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养的很好。”秦弦静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说。
她虽然没有见过阮梅见,但也从其他人嘴里听说过,听得最多的还是阮母打电话的时候和她说起的事情。
小丫头这个月又重了几斤。
下个月长高了多少。
秦弦静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当初阮星回刚刚出生不久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常常在自己的面前念叨小家伙。
今日总算是见面了,秦弦静才发现,她所言不虚。
那个照片里瘦瘦小小的小丫头,确实被养得很好。
她本就是喜欢小孩子的性格,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执着于抓阮星回做她的入室大弟子了。
阮梅见又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爱屋及乌之下,第一眼就觉得很喜欢。
于是她拉起了阮梅见的手,想要说些什么。
这一上手,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
秦弦静脸色微变,很快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这次来的突然,姨姨也没给你准备什么见面礼,回头再给你补上!”
她话锋转得及时,阮梅见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其他三个大人都听出来了。
阮梅见的与众不同就这么表露在外面,被发现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即便是她从小就因此而被遗弃,那也不是她愿意的。
先天带来的缺陷谁也无法做主,她也只是少了两根小拇指,至少还不影响日常生活,只是手上的力气稍微小了点而已。
总比那些连生活都受到了严重影响的人要幸运得多。
因为一家人的到来,秦弦静开心极了。
左手拉阮母,右手拉阮梅见,亲亲热热地说着话,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点多。
该准备午饭了。
要说阮星回有哪一点最像她这位老师的话……
大概就是炸厨房这一点了。
秦弦静是常年靠外卖生存的人,家里的厨房干净的要命。
除了简简单单的两个锅,有数的碗筷之外,基本上要啥没啥。
她平时自己做饭最多也就做做减脂餐,不是水煮就是烘烤,家里连油都没有。
以前阮家人还在S市的时候她还时不时地去蹭一蹭饭,现在一家三口,哦不,是一家四口,都钻进了山沟沟里,她就真的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地生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