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肩微微内扣靠在红木门上,抱着臂懒懒散散地道:“你看屋里墙角那堆东西,在看看他们离开时背篓和尿素袋里装的萝卜,你觉得值吗?”
站在卧室门口警惕有人被吓到的乔天赐一下凑上前,伸出小脑袋好奇问:“什么值不值?”
他守在门口都快无聊到长草了,而跑去爷爷身边换萝卜的人又太多,完全进不去。
难得看见站在门口聊天的人,他的八卦之心一下就上来了。
周勇刚准备告诉周卫国真相,见到乔天赐凑过来一下止住了嘴。
周卫国盯着小孩的头上翘起的头发,淡淡地道:“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说完也闭上嘴。
乔天赐瞧了瞧周勇,又悄悄地飞瞥了一眼周卫国,确定他们不会告诉自己后,扁着嘴坐回卧室门口。
见乔天赐走了,周勇一脸好笑地看着周卫国:“我说你怎么来这就不开心,原来是替乔叔打报不平来了。”
周卫国给了他一记刀子眼,没坑声。
周勇一副“看吧,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笑嘻嘻地打趣:“一看你就没听你爸的话,对不对?”
提起他爸,周卫国的脸上全是不耐烦:
“听他的话?听他念叨我该找工作了,该生孩子了,还是我该成熟稳重点做个好榜样?他念叨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估计我爸上辈子就是和尚投胎,不然咋怎么多的话!”
“我就知道!”周勇看着又吊儿郎当的周卫国,忍不住笑起来,“就是因为这样,你爸才整天叨叨了没完,不过你刚才那正经的样子确实比现在来得得更顺眼,至少老一辈都喜欢刚才的模样。”
周卫国无语地看着他。
“我看你就叨叨个没完,说了大半天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哦哦哦。”周勇恍然大悟,“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也别再这里打抱不平了,村长在私下里都跟大家说过了,不会让乔叔吃亏的。也就你没听你爸的话才不知道。”
他的余光瞥见走过来的卫国媳妇,拍了拍周卫国的肩膀,识趣地止住话题让开地方。
“卫国媳妇,你们聊,我去院子里透透气。”
周卫国话听了一半,心痒痒得厉害,看着周勇已经去了院里,只能望着着自家眉眼清秀的媳妇,期待地道:
“勇子他说不会让乔叔吃亏,你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村长说了什么?”
他媳妇放下背篓,瞥了他一眼,轻轻道:“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周卫国闻言,顿时失望。
瞅见媳妇放着尿素袋的背篓,没好气地道:“你不会也跟其他人一样,拿着旧背篓换几袋子萝卜走吧?”
他媳妇白了他一眼:“当我还不知道你,若是我真的用旧背篓换袋萝卜,回去你一准跟我闹脾气。”
“那你打算用什么换?而且你上一句不是说不知道,怎么现在又知道了。”周卫国虎着脸看向自家不说实话的媳妇。
周卫国媳妇笑而不答,自己背篓里尿素袋下面放着几块腊肉,那是她用来换萝卜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周卫国会误以为自己知道勇子话里的意思。
虽然被误会,她也没想着解释,反正一会换萝卜的时候周卫国就懂了。
她挨着周卫国坐在门槛的一角,等待屋里的人少些后再去换萝卜。
忙了一天困得要死的乔天赐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眼依旧人多的客厅,还有门口把他当小孩,不让他听八卦的周叔。
他给卧室门开了条缝,又溜进卧室里。
乔天赐一进屋,听到动静的小动物们一下凑了上来。
乔天赐的身上一下挂着好几只松鼠,大棕熊也拖着笨重的身体拱了拱小孩。
见此情景,乔天赐立马把门拴好。
放心地飞扑上去一把抱住大棕熊的熊头,蹭了蹭它毛茸茸的脑袋,嘟囔道:“还是熊毛摸着舒服,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什么时候能走,不然你们一直出不去。”
大棕熊憨憨地笑了起来,蹲坐地上伸出爪子刨乔天赐的衣服。
李延悠哉悠哉的躺在摇椅上,磕南瓜子,漫不经心地看着被动物围满的乔天赐。
乔天赐的头顶依旧被鹦鹉占据。
凯特傲娇地仰着脖子,对往小两脚兽身上爬的小动物们不屑一顾。
作为唯一一只被带出去放风的动物,它完全不担心这些丑东西会动摇它在小两脚兽心中第一的位置。
几只松鼠顺着衣服往上爬,用小鼻子嗅着小两脚兽的脸,闻到无数股陌生的气息又暴躁起来,尾巴使劲扇着。
乔天赐被软乎乎的尾巴扇得脸痒痒,“咯咯咯”笑眯着眼睛,一把将几只松鼠从肩上薅进怀里:“好了,好了!你们就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