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就有人看不惯了。
帐篷外响起不阴不阳的话。
“笑声这么大,也不看看场合,果然没教养!”
声音离得很近,几人的玩闹一下停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帐篷内一下变安静。
乔天赐戳了戳周诗雨,悄悄问道:“你知道这是谁吗?这声音怎么没听过。”
周诗雨摇摇头:“不知道。”
躺在地上的石头缓了缓,举手道:
“我知道,他就是村里独居的那个老人,听说他差点就没了,最后是被村长他们救回来的。脾气可不好了。”
“那我们还是小点声。”乔天赐压低嗓音。
对面的周诗雨点头,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地上的石头注意力却在帐篷入口处,随着帘子敞开,他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坐得工工整整。
乔爷爷端着一盆姜汤走进来,放在小桌子上,招呼几个孩子喝些祛寒。
石头和周诗雨完全没有像私底下一样放肆,很有礼貌的道谢,接过姜汤喝完。
乔爷爷又是叮嘱了一番,才拿起剩下的姜汤出帐篷。
为了安全考虑,煮姜汤搭的灶离帐篷有十多米。他端着姜汤回到灶前,对面的魏婆子也在生火煮姜汤,以及做午饭。
乔爷爷洗完碗发现魏婆子的眼睛总往这里瞧,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宝他奶,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从他煮姜汤到现在,看得他毛骨悚然。
平时两家也算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结果今天魏婆子不知是吃错什么药,总用贪婪的眼神看他。
魏婆子的眼睛转得飞快,一看就知道再打坏主意。
见他开口,魏婆子后背挺得笔直,理所当然地说道:“家里没吃的了,那么多只鸡借我几只。”
山洞边上用栅栏围着大肥鸡,魏婆子从进山洞惦记到现在,那大肥鸡炖汤一定很香。
魏婆子刚才在孙子面前提了一句,孙子就吵着喝鸡汤。
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在村长面前,她也不敢像往常那样直接跑地里拿,只能在乔老头面前晃悠,希望对方能识大体直接送她几只尝尝鲜。
谁料这乔老头竟是个滑头,非要让她说得明明白白。
乔爷爷简直被她气笑了,“家里没吃的关我什么事,不借!”
能把借东西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就只有魏婆子一家。
可他孙子辛辛苦苦养的鸡,凭什么借给有借无还的人。
魏婆子在听到“不借”的两个字,瞬间炸了,张嘴就要破口大骂,一下对上村长的视线,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头顶,蔫了。
乔爷爷已经做好心里准备,谁想擦完地上的水也没听到魏婆子的骂声,抬头看去,谁知魏婆子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了。
乔爷爷摸不着头脑。
乔天赐和伙伴在帐篷里玩了一阵,等新奇劲过去很快察觉里面空气闷热,他们商量出去。
掀开厚实的帘子,眼前豁然开朗,各色的光亮映入眼中。
乔天赐率先注意到山洞里吵架的两口子,他们的嗓门几乎快要穿破山洞,飞到天上去。
有热闹看了。
小孩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坐到石头爷爷旁边。
石头爷爷看吵架看得津津有味,察觉到身下的棉垫子朝下凹了一块。
他感受到旁边来人,微微侧头,是孙子的好朋友乔天赐,正拖着腮看热闹。
难得见小孩对这种事感兴趣,石头爷爷微微一笑,转头继续看着魏婆子一家的笑话。
至于劝架的,那是一个没有。
以前也不是没有,看魏婆子被揍得惨跑去劝架,可是劝架的人反而被魏婆子追着骂多管闲事。
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嘛!
现在两个人再吵再打架,也没有一个上去劝架的,都围着看热闹。
乔天赐看得聚精会神。
魏老头吵着吵着不耐烦地甩了魏婆子一巴掌,一下把气焰打没了。
她知道老头子动真格了,不敢继续往下吵,胆怯地挪开视线:
“我也想做饭,可是家里没有米了,借又借不到,都怪乔老头不把鸡借给我,不然小宝都喝上鸡汤了。”
她把老头子的怒火转到乔老头的头上。
当然,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乔天赐还在精精有味的吃瓜,没料到还有自家爷爷的事,只能说魏婆子够无耻。
不借给你,都被记恨上了。
还想着喝鸡汤,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
魏老头听了魏婆子的话同样把乔老不死的恨上了,一家子灾星,每一个好的。
不过是吃你只鸡而已,小气!
他也没忘记这个老婆子竟然还敢找借口,没做饭就是没做饭,魏老头挂不住脸,有是一巴掌扇过去,把魏婆子打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