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澄站起来环视了自己的小房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带上了另一道气息。
她发现自己那条不用的毛巾也被卷走了,在她忙着收拾自己的时候。
心里突然有些触动,嘴角弯起来。
扑到桌子上赶作业的时候,雨又开始了,不过不是很大。
乐澄开了一个小小缝隙,水汽扑面而来,带着夜间的清凉,让她清醒了一点。
他回家了吗?
穿得那么少,会不会很冷?
睡前她又翻了翻手机,那个账号没有更新,最后的动态还是那张对着镜子的自拍,她看了一会,就捂住了脸。
迟来的羞耻感笼罩了她。
利亚姆实在是一个不知羞耻的男人,没有一点点矜持,仗着自己的脸蛋和身材,对一个没有经过严格训练,抵抗力几乎为零的小女孩施以这样的诱惑,她能怎么办。
然而等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利亚姆躺在地板上,脖颈变红,脸侧也微微染上红晕,却慷慨地掀开自己的衣服,召唤着她的画面。
她只是可怜他,毕竟他那个样子,好像在说,她不碰他的话,他会立刻死去。
他非常需要来自她的接触。
她只能可怜他。
临走前还故作乖巧,看起来很规矩,但乐澄觉得他浑身写满了需要被挽留的信息,好像乐澄稍微流露出挽留的气息,他就能顺势躺在地板上,但这是不可以的。
可以抚摸,不可以收留。
无辜的,渴望的,充满情欲的,可怜的,侵略性的,强势的。
他今晚所有外露的情绪一一在乐澄的眼前闪现。
如果这全部都是利亚姆装的,那他真是个演技精湛的骗子。
她烦躁地把被子提起来盖住脑袋,被窝里闷热,屋外的雨声又大起来,这时的雨声听起来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不浪漫,只有嘈杂。
翻来复起,怎么都睡不着,乐澄伸出手又拿来手机。
她眯着看了一会,发现三分钟前,利亚姆给她发消息,到家了。
十二点三十四。
她愣了一会儿,放下手机,沉淀了半小时,然后灰溜溜地再次拿起来。
“晚安!”
这下是真的不想再碰手机了。
-
连绵的雨下了三天,她断断续续地在那个软件上和利亚姆聊天。
总是他先发过来,如果乐澄不回的话,他就会发出一张照片,等她品鉴。
她总是会上钩。
但她也借此知道了他不少的信息。
乐澄怀疑他这是在试图纠正自己之前说过彼此不了解的说辞。
好吧,她现在确实很了解他。
一个发健身照都会标注维度的男人。
59.if-4“下次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又轮到那节课,乐澄不慌不忙地赶到课堂,这次她来得并不早,幸好莱昂帮她占了座位,所以还能挤进比较靠前的位置。
莱昂来得早,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什么,却又总是想不通的样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看着自己旁边的人,语气复杂地说:“假如你的朋友突然开始注重外表,行为举止有点恶心,前段时间还很喜欢自拍,有时还会做出一些让人搞不懂的操作,你觉得这是怎么了?”
乐澄一听,这不是烧起来了吗。
她微微一笑,沉着地说:“可能是发|情期到了。”
莱昂没说话,他还是不理解,能对什么发|情?健身房的哑铃吗?
他们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会,等助教进来的时候,乐澄惊讶地发现,助教换人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莱昂,莱昂忧郁地点点头:“这就是我看不懂的操作了。”
助教教得好好的,突然不来了,理由也很奇怪。
他真觉得利亚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卧推被砸了脑袋,人有些变态了。
乐澄没反应过来,熟练地拿起手机点开某软件,给某个擦边失败的男人发了一个问号,那边回得很快,像是一直守着手机。
他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看着就很欠揍。
“要专注擦边了吗?”
助教在解释换人的理由,乐澄在向当事人亲自提问。
“上课的时候,我忍不住会经常看你,所以……”
他又补充了一个表情,明明本人是个表情十分匮乏的选手,在这种时候,不加掩饰地花枝招展。
“……”
“我会去找你的。”
乐澄关掉了手机。
不知道莱昂的那位朋友在发|情|期,她身边这位确实在烧起来了。
本来是有点担心利亚姆来找她,但是一上课就忘掉这回事儿了,这一节不听就相当于在高数课上捡了一只笔,再续下去就很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