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千鸟的嘶鸣伴随着草雉剑刺入肩膀而弥散开带来刺痛与麻木时，森川夜只能仰视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此时的她只能单膝跪地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右肩，血涓涓流出，身侧是一把断了的长刀。
少年有些错愕，竟忘记了维持千鸟，只是愣愣的看着剑尖没入她的右肩，直至贯穿。
“你。。。”
“明白了吗？佐助。”
“明白。。。什么？”现在的他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翻滚的情绪让他无从适应。
森川夜闭了闭眼，才缓缓说道，“那时的你，和现在的你一样，看的见什么？或者说，你看不见，不是吗？”
他，看不见？看不见什么？他只看得见那血色与黑暗，还有鼬给他铺下的虚假的仇恨之路，他看的见？看的见什么？原以为看的见，却是看不见黑暗下的真相。
“眼睛可以骗过许多东西，但透过眼睛的真实，却是虚假不了的。我不知道当时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让我看到那样的情绪，但是无论当时我是否将之告诉与你，结局都不会变，不是吗？因为他是鼬，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在信着，所以就算当时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信，况且鼬总有办法让你信。。。”
“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森川夜你就这样抹杀了让我看得见的机会吗？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从来不顾虑我的感受呢？就这样轻易的帮我做决定，你们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把你们的意愿强加到我的身上！从来都不问我愿不愿意！”
森川夜怔了怔，她没有办法反驳，他说的都是事实。如今他的愤怒，他的撕竭。。。她现在很混乱，她觉得她所坚持的东西在悄然变化，然而她却阻止不了。
“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和鼬。。。”他多么的在乎，可是伤他的却也是他们。
“砰——”
“阿夜！”
第4章 存在
肩上的伤口牵扯着神经带来的丝丝疼痛让森川夜蹙起了眉，睫毛轻颤，墨色的眸子缓缓的露了出来。光线有些昏暗，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放松一下还有些昏沉的脑袋。
这是一所小木屋，里面还泛着因历时较长的木头所散发的霉腐气味，空气也十分潮湿，这间屋子大概是很久没人住了吧，森川夜看了看只有身下的木床及不远处的一张木桌被稍作清理，其他地方依旧灰尘遍布，蛛网织结。
挪着步子向外走去，看到外面的景象森川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眼前赫然是一片葱绿，原来小屋在森林深处，怪不得木屋会呈此番景象。
阳光透过重厚的枝叶疏疏落落晕开一地斑驳，白衣少年倚着树干坐在树枝上，被阳光晕染的有些朦胧，竟有些不真实。他微微侧头，看到了底下的少女，静静看了半晌，又别过头去。
“还好？”
“嗯，无碍。”
清风掠过，仿佛带走了一切声响，徒留寂静。
少女少有踌躇的抓紧了衣角，有些怯怯的开了口
“或许，是我错了，从一开始，”
少年转过了头，有些惊讶的眸子对上了她，她低着头，看不出什么神色，但紧抓着衣角的手自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她在紧张，她竟然会紧张。
“不知道该如何说，大概从一开始所谓的命运就没有捆缚住我，困住我的，是我自己。”她的声音淡淡的，几乎弥散在了空气中。“如同你一样，你自出身便冠上了宇智波之姓，而我，则是森川。森川一族的使命一向都是奔赴生死之间，第一时间对抗外敌。但是我一出生，父母便双亡，只留给我一个森川的姓氏。那么我是作为什么而存在呢？我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所以在几近崩溃的时候，我毅然决定继承了森川这所谓的荣耀。明明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为什么还会挣脱不了那片黑暗？我不明白，然后我只能告诉自己，这就是命，作为森川的命，我只需要一路走下去就好，就这么走下去。所以那时，我并没有做任何事，就那么看着你贯彻宇智波的路，即使那时的你还未被任何束缚住。所以。。。佐助，即使恨我，也没有关系，哪怕杀了我。”
她笑了，笑的悲伤，笑的一脸歉意。
他也笑了，仿佛听到了可笑的笑话，笑的那么痛彻，似乎想要把一腔情感倾泻而出，笑的连眼眶都泛起了微红。
“森川夜，你真的很残忍。。。既然这样，我才不要恨你，你就这么。。。愧疚下去吧。”为什么总是不顾他的感受，总说些伤人的话，既然如此，他不要再在意她了，不想再在意她了，可是心头的绞痛却怎么也平息不了，她那样的人，为什么总是放不下呢，明明对他那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