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粗狂声音一听,得意的答道:“当然知道,只是说了却怕你不信!”
那发问的人一听却道:“哦?这我倒要仔细停停,莫非又有江湖新秀出现了?”
那粗狂声音笑道:“非也,乃是黑魔教第一高手----铁血无心极无机。”
“啊?”那发问人听了也是大吃一惊道:“怎么是这个魔头?”
那粗狂声音道:“不单单是如此呢!你可知道,那魔头并不是在宝阁里夺的宝贝。”
那发问人道:“不是在宝阁?那是在那里?”
那料那粗狂声音听了此问冷哼了一声道:“在那里?当然是在那破了四层宝阁的瞎子手里。”
“唉~可惜了!那极无机最是心狠手辣,那瞎子的命多半是要没了吧!”发问人不免可惜到。
“谁知道?不过听说衙门赶去的时候,那瞎子已经满身是血了,估摸是差不多了!”
那汉子的话才说完,震惊中的萧凌便被身后的一阵疾风惊动,她迅速的扭头一看,远远奔去的那条青灰色背影,不是别人正是徐责。稍微一顿后,楞然中的萧凌立刻醒悟,连忙追着徐责的身形向下跑去,倒是那两个说话的男子,兀自奇怪这一对突然跑开的行人。
几乎是用闯的,尾随在徐责身后的萧凌跟进了县衙后堂,只是她到底是慢了一步,看见的却只是徐责面如死灰的脸。
“徐先生?不泣他..”望着徐责身后那黑黒的门洞,猛然将心提起的萧凌已经不敢再问下去,只能一脸希翼的看着徐责。不过徐责却是摇头头,一脸痛苦道:“果然是黑魔教第一高手,铁血无心--太残忍了!”
徐责的话音才落,顷刻间,萧凌的世界便是天旋地转,软绵绵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上的重量,‘扑通’一声昏倒在地上。
萧凌的昏倒顿时让失神中的徐责清醒过来,他赶忙过来扶起萧凌,张口呼唤,只是叫了两声之后却不见回应,冷静下来的徐责似乎才心有定数,迅速的将萧凌抱起跑出衙门找大夫。
奋力的想要从一个长长的恶梦中醒来,可惜醒来后才知道那不是梦。漫屋的白绫后,满心疲惫的萧凌一睁眼便看见香案后那一块写着燕不泣名号的大大牌位,瞬间,无边的痛苦将她再次侵袭,只是经过一次休息的她却逃无可逃。
呆呆的望着牌位,萧凌知道,现在,自己能给燕不泣的,就只有眼泪了。
看到萧凌的样子,满眼伤痛的徐责道:“凌姑娘,先吃点东西吧!你已经昏迷了七天,这个样子要是让守知道了,他..”说着说着,徐责便说不下去了,一直在哽咽的他终于忍不住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痛苦的哭了起来。
只是,萧凌似乎看不到徐责的痛苦,只一直在默默的流泪。倒是那徐责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睛,哑声道:“凌姑娘,燕南的规矩,无后人停尸不能超过三天,所以守已经下葬了,你,要不要去瞧瞧?”
这些话唤回了萧凌的注意,她点了点头,徐责道:“我知你心急,我现在就去雇车,你稍等可好?”
徐责话中充满了同情怜惜,萧凌听了便重重的点了头。
萧凌换了在花船上穿的那件粉紫色衣裳,就连装束也弄得一模一样,因为她记得,就在自己第一次穿上这件衣服的时候,燕不泣曾叹息过:“可惜我看不见。”那时他活着,只是眼睛瞎了看不见;而现在他死了,他的灵魂应该能看一次吧!
带着无限的感伤,萧凌登上了马车。而面带不忍的徐责则在犹豫再三后另骑了一匹马跟在了马车后头。虽然因为那次的刺杀让萧凌在一直讨厌他,但这次她还是由衷的感谢徐责留给她一片安静的空间。
燕不泣葬的并不远,就在城外的十里坡,于青青黄黄的枯草间,立了一个很新的坟头。虽然不知道燕不泣是否会像自己这样走入轮回,但无论如何,在这最后的诀别的时刻,萧凌觉得自己应该给他留下一个笑脸。只是,飘飘的招魂幡竟是那样的刺眼,刺的萧凌疼出了泪水,所以一声:“燕郎。”之后,萧凌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再难出口。
默默的看着伤心蹲在坟前的萧凌,徐责只觉得那纤细柔弱的背影便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被感动,只可惜这位姑娘似乎命太苦,从今而后不免依旧是孤苦。所谓红颜薄命便是这样吧!
叹息了一声,徐责将头转过,不愿再看这扎人心肺的一幕,只是没想到才一转头,迎面便扑上了一个黑影,颈上一痛便没有了知觉。
极无机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喘息声的同时,双眼依旧死死的着几米处那道粉紫色的背影。纵然身负重伤,但他知道,自己要弄死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还是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只是,刚刚为了对付倒在地上的这个男人自己费了太多力,而将剩下的体力再浪费在一个毫无危险的弱小女子身上,对自己来说则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毕竟自己的目标只是想抢夺那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