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奇嬷嬷也见问不出什么,将供词送去了养心殿。
次日黄昏,皇上去了翊坤宫。
而魏嬿婉此时正在承乾宫给曹琴默请安。
魏嬿婉有些担忧道:“瑾贵妃娘娘,皇上去了翊坤宫,你说皇贵妃会不会被放出来?”
曹琴默端坐主位,半点也看不出担心的样子,“没有实证,人证又没有新的供词,容佩受尽了酷刑没有招,今天是她最后的机会。”
魏嬿婉点点头,“若是皇贵妃成了皇后,咱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妃妾对皇后理应敬重,皇贵妃不是有容人之量的人,孝贤皇后在时她曾多次冒犯中宫,此刻俯首称臣反而被她小看了去,你我本是无根飘萍,本宫看的出来,皇上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拢住了皇上,还怕什么呢?”
魏嬿婉这才定了定心神,旋即嫣然一笑,转身示意春婵。
“皇上赏了嫔妾好些南珠,这一盒珠子给和宜公主打串项链倒是正好,还望瑾贵妃娘娘不要嫌弃。”
“你有心了,只是本宫却不好回礼,只能等你生下孩子再补给你。”
“那就借您吉言,嫔妾侍奉皇上已经有五年了,可是却从未有子嗣,不似您这般儿女双全的福气。”
曹琴默但笑不语,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干预的。
紫禁城里面,不懂得闭嘴的人就会永远闭嘴。
天色已晚,两人说了一会话,魏嬿婉告辞离去。
曹琴默则是迫不及待的观察起翊坤宫的动向。
皇上将两张供词直接扔在如懿脸上,“身为皇贵妃,如此不注意言行,简直枉费朕对你的一片信任。”
如懿静默,只是无声落泪。
宫室内静的可怕。
良久。
如懿开口道:“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臣妾与皇上正是因为这曲墙头马上定情,皇上是臣妾终身的依靠,臣妾只问一句,您信青樱吗?”
皇上冷冷看向如懿,眼中似乎有了一丝动容,语气却淡漠的可怕,“朕听说瑾贵妃来翊坤宫为你想办法脱困,只要你亲自下令处死凌云彻,朕便信你。”
如懿缓缓闭上眼睛,片刻后睁眼,亦如皇上般波澜不惊,一点爱意也不见。
“凌云彻何其无辜,臣妾不会用无辜之人的性命来自证清白,况且流言如沸,追根究底,却没有实证,一个手串,一块衣角便定了臣妾的罪,臣妾实在冤枉。”
皇上厌憎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两张供词,“大师的手串是从你的镜匣中搜出来的,这还能有假?若此事真查明和大师有关,朕必定肃清宫闱,严惩不贷,
至于凌云彻,即便你们没有私情,但过往甚密,觊觎皇上的嫔妃,更要严加惩处。”
如懿有些懊恼,这桩桩件件虚虚实实,七分真,三分假,不能要了她的命,却让她在这宫里寸步难行。
好毒的心计,偏偏她还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皇上,容佩既然没有招,是否已经证明了臣妾的清白,还请您放了容佩。”
皇上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如今自身都难保了,还惦记着你的奴婢,若是真心为她,下令处死凌云彻不是更好?朕可以马上恕她出慎刑司。”
如懿心内一紧,难道前世的惨剧还要上演吗?
不。
不能!
“若是臣妾能找出证据证明清白,凌云彻和容佩是否能够离开慎刑司?”
“自然可以。”
如懿慢慢起身,膝盖上的钝痛提醒着她,她心中的少年郎即便是重回当年也没有当初的少时情谊了。
她走向妆台,找出一个玛瑙盒子,放到皇上面前,“这是皇上命人送给臣妾的绿梅粉,上个月臣妾梳妆时不慎打翻,落到镜匣中,臣妾发现凡是放到镜匣中的首饰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绿梅香气,倒有些清新雅致,便没当回事,
皇上尽可以去问容佩和芸枝,绿梅粉撒了的事情容她们两个都知道,可是首饰上沾有绿梅气味,她们却是不知的,而上个月,臣妾还从未见过安吉大师。”
说着将头上的一支点翠簪子拿下来,“皇上可以闻闻,上面是否有淡淡的绿梅粉香味。”
皇上接过簪子,确实闻到簪子上的绿梅粉香味。
如懿继续道:“臣妾上次被诬告陷害皇嗣,那包沾了沉水香气味的朱砂令臣妾百口莫辩,不曾想今日却为臣妾洗刷冤屈,而那块衣角更是简单,随便什么人也可轻易得到,臣妾冤枉!”
第95章 真是哄傻子呢
皇上从翊坤宫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只簪子。
“李玉,那七宝珠串现在何处?”
李玉躬身回道:“回皇上,奴才收在了柜子里面。”
“去慈宁宫,朕要去给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