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姬看着面前的中衣，整个人掩在黑暗之中，心绪不定。
良久，心内有了主意。
曹琴默早就让人盯着古董房这边的动向，从白蕊姬前脚刚进去她就知道了。
实时转播器打开，一切都和她料想的差不多。
看来金玉妍是被她逼急了。
这样没头没尾的罪名也要安在她的上。
白蕊姬是把好刀，可惜命苦。
想起高晞月临死前的话语，茉心的目标应该是海兰。
可惜金玉妍贪心，想要铲除的人太多，反而让白蕊姬生了几分警惕。
曹琴默有了孩子之后，看着永珣和温宜慢慢长大，心里多了几分慈悲。
她不想让无辜幼子受牵连，若是让白蕊姬收手，还是要太后出马才行。
第74章 长街嘲讽
曹琴默将事情原委告知太后，太后勃然大怒，立刻传人将白蕊姬叫来慈宁宫。
白蕊姬不清楚状况，但见太后端坐在正殿，旁边除了曹琴默恭肃立在旁边，就只有福珈伺候着。
太后的声音悠悠传来，“站远些。”
白蕊姬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忙跪在地上，“太后，您都知道了？”
太后直接将手边的茶盏向白蕊姬扔去，茶水和碎瓷片子在地上还冒着热气。
白蕊姬那绣着并蒂荷花福字纹的衣裙下摆被溅起的茶水污了一片。
太后带着气恼，大声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主意打到皇嗣的头上，被人当了枪使都不知道，愚蠢至极。”
白蕊姬是太后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听到这话，便已经知道这是专门为她设的毒计。
太后看向曹琴默，“瑾贵妃，你来说。”
曹琴默福了一礼，娓娓说清楚事情原委。
金玉妍和高晞月联手对白蕊姬下了朱砂，而高晞月是受了皇后身边素练的唆使，素练受富察夫人的指使为皇后扫清障碍，又跟金玉妍首尾不清。
这样一环套一环的计谋，金玉妍前有高晞月冲锋陷阵，后利用皇后托底，皇后知道之后秘密处置了素练。
曹琴默又拿出一张银票，就是当初金玉妍贿赂小福子的银票，上面沾着淡淡的脂粉香气，是玉氏特有。
“这是小福子的供词，当初是金玉妍让他混淆视听，借慧贤皇贵妃的手，料理了你和仪贵人腹中的孩子，本是想嫁祸本宫的，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白蕊姬含泪看着那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纸张，捏在手里轻飘飘的和她在这宫中如同飘萍的身世一般，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上面，一字一句都是那样清楚。
泪水早就打湿了白蕊姬脸上厚重的脂粉，她直直看向曹琴默，“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不呈给皇上，让皇上做主杀了那个毒妇。”
曹琴默苦笑摇头，“皇上刚登基，动用了国库大半银子去治水，而金川战事四起，寒部蠢蠢欲动，玉氏是准葛尔的劲敌，
金氏未生子就封嫔可见皇上对玉氏的重视，她又生了八阿哥，就算是旧事重提皇上最多也就是小惩大诫一番。”
听到此，白蕊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茉心告诉本宫娴贵妃才是害死本宫孩儿的真凶也是假的？”
曹琴默摇头，“这本宫就不知道了。”
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就不好了。
太后猛一拍桌子，“你还有什么话狡辩？真是白费了哀家的苦心，愚昧！还不滚回永和宫闭门思过。”
白蕊姬走出慈宁宫的时候，身上的精气神也少了一半，仰天大笑。
笑声凄楚中带着哀怨，在寂静的宫道显得阴森可怕。
许久之后，宫道恢复如初，平静、幽深，任由千万人踩踏岿然不动。
这一夜，又是魏嬿婉侍寝。
凤鸾春恩车走在刻着春恩常在的石板路上，宫铃声清脆悦耳，比之上好的雅乐更为动听。
凌云彻目送着凤鸾春恩车渐行渐远，送着魏嬿婉走向更为广阔的大道，远远行了一礼，“微臣凌云彻，恭送令嫔娘娘。”
他的心口传来阵阵钝痛，像是流沙逝于掌心，再也把握不住的遗憾与绝望，泪水一滴滴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方绣着樱花的绢帕出现在他眼前。
凌云彻抬头，“娴贵妃娘娘？”
如懿将帕子往前一伸，“擦掉眼泪吧，再也不要为不值得的人落下一滴泪。”
凌云彻攥紧帕子，“是微臣太没用了，离开微臣或许才是对她来说最好的出路。”
如懿的心中涌起一抹酸楚，她想告诉凌云彻，他们已经认识了两世，是世间难得的知已好友。
可是却不能，她不能再害了凌云彻，“魏嬿婉因为贪恋富贵而弃了你，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你可愿为自已争个好前程？”
凌云彻欣喜万分，“微臣但凭娴贵妃娘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