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姓安的女婿很是孝顺,亲自衣不解带的照顾,可惜,老两口病了一年半载,最后还是都去了。
后来嘛,听说那女婿伤心欲绝,变卖了家产去了外地,至于去了哪,就不知道了。”
老人边说边叹息,“可怜呦,县城里首屈一指的富商,就这么败落了。”
朱瑶卿听完,气的后槽牙咬的咯吱响。
用脚趾头想想,她也能明白,一向身体健康的父母怎么可能会突然病死的,还是两个人一起病死,肯定是被余礼安害死的。
她,她的父母,还有她刚出生的孩子,一家人全都死在余礼安手里。
这个仇比天大,比海深!
朱瑶卿恨死了余礼安和秋月,她发誓一定用他们两个人的血祭奠自已的父母和孩子。
她凭借着生前的记忆,寻找到余礼安的老家,多方打听后,朱瑶卿彻底懵了。
村里人说,余礼安二十岁的时候就死了,村里很多人亲眼看见的,错不了。
也就是说,余礼安的身份也是假的,他根本不是余礼安。
那他到底是谁?
朱瑶卿心里那个恨啊。
可是她拿着余礼安的画像打听了好久,也没打听到任何消息。
她不死心,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找五十年,进山修炼五十年,然后在继续找。
直到一百年前,朱瑶卿遇到了一个道土。
那个道土用自已的性命化作血符,把她封印在一个瓷瓶里,并将瓷瓶埋进了深山。
后来,这个瓷瓶被进山寻宝的人挖了出来,几经辗转,卖给了廖天海。
廖天海喜欢的不得了,每天都得擦上好几遍,后来,不经意将瓷瓶上的封印解除了。
朱瑶卿终于出来了。
她被封印了一百年,虚弱不堪,需要吸食活人的血肉恢复,于是廖天海的母亲就成了她的第一个目标。
当时没选廖天海是因为朱瑶卿太虚弱,身体状况适应不了阳气重的廖天海,而他的母亲年纪大,本来就寿命将尽,身体阴虚,最适合给她滋补了。
……
“后来的事情,不用我说你就知道了。”
朱瑶卿擦了擦流到下巴的血泪,“我本来想让他做我的第二个食物,没想到他歪打正着找到了你,也是他命不该绝吧。”
朱瑶卿说完,噗通一声跪在苏然面前,“大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能不能让我杀了余礼安和秋月再死,不杀这两个人,我死不瞑目!”
“荒唐!”
苏然柳眉倒竖,怒斥道:“你不甘心,就要杀害无辜的人?你还好意思说自已死不瞑目,那这三百年里,被你杀死的五百多人,他们又何尝不是跟你一样无辜惨死,被你剥皮吃肉,他们的冤屈又跟谁说?他们不也同样死不瞑目?”
“我……我,可是我只想报仇!”朱瑶卿缩了缩脖子,垂声丧气的说道。
苏然声音冷厉,“你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想报仇可以,但你不该拿别人的生命当垫脚石。
你为了自已的私心,残忍杀害数百条人命,跟当初的余礼安有什么区别?同样都是为了自已,杀害别人。你在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也跟当初的你一样,也是受害者!
被人扒皮,活活疼死的那种绝望,别人不能体会,难道你也忘了吗?”
第377章 三道天雷,不死你就可以报仇
“不,我没忘,我永远都忘不了!”朱瑶卿抬头望向苏然,提起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她眼里冒火。
“既然记得,那我问你,”苏然指了指身旁抱着母亲人皮的廖天海,“他的母亲,你扒她人皮的时候,她是活着还是死了?说!”
苏然一声怒喝,吓得朱瑶卿一激灵。
“活,活着。”朱瑶卿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人皮……必须活着剥下来……我才能用。”
苏然怒视着朱瑶卿,“那你说,她被你活生生剥皮吃肉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你说她当时的心情,是不是跟你被秋月剥皮时一样?”
朱瑶卿被苏然说的哑口无言,这么多年,她全靠内心的那股怨恨支撑到现在,她忘记了除仇恨以外的所有七情六欲,她变得麻木残忍。
“我,我,我不知道!”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苏然的话似乎有种莫名的震慑力,如同当头棒喝般,敲打着朱瑶卿内心深处那块被遗忘的角落。
她嘴上说不知道,可是那痛不欲生的感觉,她刻骨铭心,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所以,她因为嫉妒扒了你的皮,你因为私心扒了别人的皮,你跟秋月有什么区别?。”
“大师,我错了。”
朱瑶卿匍匐在地,“我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