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眼眶像被人欺负狠了红成一片、唇角却倔强地绷紧不肯哭。
像弱小的兔子。
像那晚宫道上躲在他伞下的小宫女。
“你……”
“怎么还带着吉他。”
戴忠不知为何,对上她清澈的眼神便下流不起来了。
他默默穿上了外套,只是下身围着浴巾显得很奇怪。
“戴总,我唱歌给你听。”
姜婉婉擦了擦脸上的雨珠,倔强地坐在落地窗前、棕红色沙发对面的椅子上。
离得近了,戴忠才发现她左侧脸颊一片红。
看痕迹,是被人扇了巴掌。
还真是被欺负了。
反倒让他失去了欺负人的兴致。
戴忠慵懒地把背贴着沙发,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道:“好,唱吧。”
那年的昆曲梅香,他也曾私心想过听他的令主儿给自已唱一曲。
只是一个太监不配。
现在……
好像也不错。
姜婉婉假装看不懂他的眼神,认真地唱起自已昨天那首播放百万的新歌。
“盛夏寒雪天
你的泪是我的甜
不愿厮守只相见
只愿瞬间胜永远
……”
姜婉婉的声音很独特,像歌词里唱的,盛夏寒雪天。
甜蜜带着冷。
戴忠听不懂歌词好坏,只觉得音调他挺喜欢的……
姜婉婉沉浸在自已的音乐世界中,委屈和不甘都随着起伏的歌声宣泄。
她看到戴忠拿起手机。
是她唱的不好吗……
姜婉婉低下头,也许成功注定有代价。
她更愿意把未来抓紧在自已手中,即便狼狈为奸,即便男盗女娼不清澈。
“戴总,我唱完了。”
姜婉婉放下吉他,有点豁出一切的气势,指尖颤巍巍地解开连衣裙的第一颗扣子。
戴忠手臂耷拉在扶手上立起指尖,食指滞空缓缓下移,沿着那头扣子的向下延展的痕迹。
他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就在姜婉婉即将解开第三颗扣子时,门被敲响。
她慌里慌张、一鼓作气地将扣子又严丝合缝地扣上,抓着胸口的衣裳脚下有些踉跄。
戴忠眼神流露出几分可惜,起身打开房门。
等他回来,手中多了两个袋子。
下一刻姜婉婉的视线被遮挡,布料透光的部分映出他的身影。
略带邪魅而深沉的声音,无声无息间让姜婉婉感受到冰冷雨夜里的一点点温暖。
“换身衣服吧,不放心就去卫生间,你这样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姜婉婉穿着一身渐变星光蓝的礼服裙走了出来。
如果不是脸还素着,她差点以为自已要去走红毯了。
这难道是戴忠的……小癖好?
她忐忑地走向戴忠,手腕上忽然一热,她被拽了过去。
戴忠把人按在沙发上,准备好的冰袋贴在她红肿的脸颊上,眼神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打量。
“上次就看你穿蓝色好看,这件果然很衬你。”
脸上涨涨的痛感被冰凉的触感一点点化解,姜婉婉手指蜷缩,在棕红色沙发扶手上握成一团。
这裙子……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嘛?
不然为什么好像为她定制一般合身。
不对,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已的尺码?
冰袋的位置挪动了一下,戴忠的尾指划过她的耳垂。
一刹那间,被划过的位置有些发烫。
姜婉婉极不自然地挪开眼,冰袋跑偏了位置。
戴忠非常自然地勾起她的下巴,将冰袋归位。
“躲什么?”
“不知道我今天叫你来干什么吗?”
姜婉婉看向自已的吉他,丝丝音弦仿佛很容易绷断,可却承载着她充满野心的梦。
而现在眼前这个男人,是唯一能把音弦拨动的人。
戴忠瞧着她耳尖越来越红,觉得十分有趣儿。
能这样近距离,近到可以听到她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也很有趣儿。
“怎么不说话了?”
戴忠还食髓知味地撩拨着,却不知道她此刻可没想着那些旖旎暧昧,满心满眼都是上午刻在脑子里的、闪闪发亮的舞台。
姜婉婉忽然扭头,美丽干净的容颜在戴忠面前放大。
唇瓣被青涩的拨动,微凉又微甜,有种独属她的味道。
冰袋落在两人中间,承接住他们的火热。
姜婉婉的主动局面瞬间被颠覆,少女皓白的腕一点点搭在男人的脖间。
外面的雨又大了些,水珠争先拥后地汇成一片,描摹出模糊的城市雨景。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呼吸交缠着放开了彼此。
戴忠想要坐起身子,她却不放手。
亮晶晶的眸子像夜空的碎星,像雨夜砸在水面溅起的水花。
“总有一天,我会凭借自已的努力,爬到娱乐圈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