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回归到流放队伍的现实中来。
在诸淑娴(苟子)真的狠心“散去”了得力手下,只带着两辆马车三个人,其中两个还是尤金尤银后,大家再也不敢对诸淑娴(苟子)的行为指指点点了。
前路多舛,得罪队伍中最能打的尤金尤银,不值得;
而诸淑娴(苟子)如今仅剩的物资,也没有值得大家谋算的。
诸淑娴(苟子)的生活又平静下来。
尽管,她每天除了早中晚带着做好的食物找老祖母请安外,几乎是无所事事,那悠闲的状态和流放队伍以及新招揽的灾民们那每天忙碌地赶路、停顿下来还得辛苦地寻觅物资的生活格外不同,也没谁有意见的。
已经得罪了一个诸二小姐了,他们不能再得罪一个诸三小姐了。
昂~
流放队伍和灾民们意图只占新二堂姐的粮食,又不想投靠的行为,是真的激怒了新二堂姐。
如今,清醒过来的新二堂姐已经断了这些墙头草的粮食了,只供给愿意服从她的手下。
当然,新二堂姐也没有做绝。
一路上,该教会大伙什么植物能吃、什么植物不能吃,有什么禁忌忌讳相克也说的清清楚楚。
只是,教会是教会了,没有了新二堂姐植物感应仙术的指引,这些人即使学会了也没机会寻觅到,除非量太大,新二堂姐的手下采集不完,才留点便宜让他们沾。
为此,老祖母可气了。
不仅气另起炉灶的新二堂姐,也气怎么都愿意给与帮忙的诸淑娴(苟子)。
诸淑娴(苟子)能怎么办。
她是有孝心,但是孝心不太多……哦,也可以说,她对当个愚孝的傻子没兴趣。
说好每个月只给老太太一百两零花,负责她身边奴仆十八口的衣食,就只给这么多。
老太太说想要粮食布匹,诸淑娴(苟子)也只是按照一百两的购买力,按照市价给她准备。
再多没有了。
要是老太太有意见,那她给东西的市价就不会是大辉朝不受灾时的市价,而是受灾时的市价。
这威胁一出的,老太太就是再有意见,也憋着不敢有意见了。
诸淑娴(苟子)很开明的,只要老太太不犯糊涂犯到她面前,她就当不知道。
毕竟,她对老太太的责任义务,就是让她安享晚年而已。
要是老太太临老了,还能凭自己的能力本事,从她身边,将所有人都误以为的,是她便宜亲爹留下来的人手给忽悠走,也是老太太的本事。
诸淑娴(苟子)不是不知道,不仅新二堂姐、诸家众人没少想从老大夫、尤金尤银姐妹口中套出所谓的,她便宜老爹给的遗产,但最热心想要知道亲儿子到底留了什么保命手段给孙女的,还是老太太。
明明应该是最了解诸淑娴(苟子)的人,居然一点都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会是诸淑娴(苟子)自己筹谋出来的,也挺可悲、可笑的。
诸淑娴(苟子)挺佩服自己的。
不仅一点都不意外,老太太在二叔过继了两个一同流放的无父无母的诸家孤儿当孙子后,关爱的重点又回到便宜二叔身上。
还一点都不意外,老太太为了便宜二叔和两个过继来的便宜孙子,想要打她身上“父亲”的“遗产”的主意。
也是,在常胜侯府变成常胜伯府的时候,老太太不是为了二叔做过一次了吗?
那时候老太太打着为子孙好的借口,挪用了本该是诸淑娴(苟子)的财物时,不也是毫不犹豫理直气壮吗?
如今不过是流放了,再做一次差不多的罢了。
按照正常人的情绪感官,是该悲伤心痛的。
而诸淑娴(苟子)面对没法在她身上获得更多好处而日渐冷落的老祖母,竟然丝毫没有悲伤心痛,反而是一种旁观者的,果然如此的清醒。
甚至,每每面对老太太对她日常三顿饭送上门的请安那冷落的态度,还在内心疯狂的反问。
不是吧、不是吧,老太太您居然真的以为她诸淑娴(苟子)会因为在意亲祖母的感官感受,在这没有任何实质伤害的冷脸漠视下,会为了重新获得那廉价且没意义的关爱,悔过般将“父亲”的“遗产”双手奉上吧。
诸淑娴(苟子)只觉得好笑。
教唆老太太的那两个继孙子脑子有问题就算了,老太太也老糊涂了。
她诸淑娴(苟子)要是真的这么轻易就被忽悠动摇,也成不了洛京能说的上号的名门闺秀,众多主母看中的媳妇人选了。
不过,以老祖母那种,只想将她往对她好、对诸家好、最好就是对二叔一家好的人家嫁的眼光,估计也是假装看不见的。
诸淑娴(苟子)可不管闹脾气的老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