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那些只能拾人牙慧的废物。”艾尔海森冷漠道，“需要什么知识，我可以亲自去获取。不过，我确实知道该如何找到那个人，但因为我的身份，只要看到我出现，他会立刻望风而逃。所以，我无法带你去找她。”
旅行者皱了皱眉，退而求其次，“把该如何寻找她的办法告诉我也可以。”
“没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听说过［罐装知识］吗？”
“罐装知识？”×2
“嗯。”艾尔海森翻开手，掌心里托着一个大型花托或者手持灯台一样的东西，绿得如同一片翡翠，上面还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看上去神秘又漂亮。
艾尔海森看着那东西介绍道，“知识与智慧在须弥是一种十分昂贵的东西，对于它们的流通，也受到严格的管制。从人们降生的那一刻，虚空系统就基本界定了他们将来会学习到哪些知识，又会成为怎样的人。但总有一些人不甘心与此，想要获得超过限定的知识，追求更好的未来。
在须弥，有一个方法可以绕过虚空系统的限制，让‘知识’可以被任何人使用和拥有。那就是罐装知识。”
“为了更加快速与方便，教令院提出了［罐装知识］这一概念。他们通过特殊装置将知识从世界树中提取，储存入类似的设备中，再从设备录入庞大的虚空系统。
这些罐装知识使用之后应该被销毁，但总有些会因为各种原因成为漏网之鱼。而其他人需要时，只要通过虚空终端灌输入人类的大脑，他们自然而然就会使用，就仿佛那些知识本就属于他们。
这就是所谓的灌装知识的整个流程了。”
他说着，用手指敲了敲耳机上爱心形的绿叶贴片，这大概就是他口中的虚空终端了。
小派蒙不由得飞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小脸，“咦——！听上去好可怕！好像人类是什么装备或者水桶一样。而且一出生就被界定了未来什么的，这也太霸道了吧？”
知识来源于学习，智慧是前人经验的积累，从未听说，‘智慧’的表现方式是限制经验的‘分享’。
‘……这真的是智慧的国度吗？听上去可真像是对智慧的亵渎。’
旅行者的目光在那个罐装知识上垂了垂，了然道，“这东西应该不会只有好处吧？”
“无所谓，这些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我之所以会来到奥摩斯港，是从大贤者那里接到了一个任务。”艾尔海森收起那个罐装知识，冷漠道，“作为教令院的书记官，我的职责就是管理智慧宫的书籍和‘知识’。但前段时间，有一枚储存着神明级相关知识的装置丢失，根据调查流往奥摩斯港方向。作为书记官，我需要将它追回。”
旅行者微微皱眉，道，“你想让我帮你追回那枚丢失的灌装知识？不行。我没空。换个条件。”
艾尔海森来了一点兴趣，“哦？为什么？你们现在很忙吗？”
小派蒙果断点头，胖乎乎的小脸一脸的严肃与凝重，“忙！非常忙！我们刚才说了，是有急事要去找那个旅行商人。——非常急那种，一刻也不想耽误。”
艾尔海森想了想，说，“……情报的话，我在奥摩斯港调查几天，也查出不少的消息。既然我们正准备合作，你不妨先说说你有什么急事需要帮助，说不定我可以直接解决。”
“有道理啊！听说你超级聪明的，说不定真的能帮我们分析出来到底是谁干的！”小派蒙眼睛一亮，赶忙对旅行者催促，“快，把娜娜的相片拿出来！”
旅行者没说话，拿出一本相册，不等他翻开，小派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抢过来，然后送到艾尔海森面前，“就是这个人！”
艾尔海森接过来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
相册里大大小小的都是同一个人，偶尔有旅行者或者派蒙一起出镜，但占据画面主体的都是同一个女孩子。
她穿着打扮不一，身后的背景也不一样，相同的都是一样的美丽。
艾尔海森欣赏聪明的大脑，对生物包括人类的美丑并没有什么明显感觉。
他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但没有感觉，也无法被惊艳触动。美若天仙与貌若罗刹出现在他的面前，带给他的情绪基本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你挡路了，让开。’
甚至假如不是他记忆力实在太好，他可能都是个脸盲。
但出乎意料的，看到相片中的女孩的那一瞬间，他心里竟然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莫名其妙又仿佛理所当然的冒出一个念头：挺可爱的。
那种微妙的眼前一亮，就像酣畅淋漓的阅读了一本完整的书，又像干渴的植物根须碰到了甘甜的地下水，饱饮之后有种奇异的满足与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