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同人)[星汉灿烂]弗盈(18)

……

巷口一处空置的院落内,袁慎正坐在廊下靠着廊柱闭目歇息。

安全下来之后,头脑的晕眩疼痛更甚了些,脖颈处的疼痛也被衬得并不如何难捱。

有脚步声传来,他睁开眼睛看过去,却是端了一些水过来的方弗盈。

侍从被他打发去散毁了的马车残骸里寻东西去了,方弗盈带来的人又有许多去安置那些黑衣人的尸首,剩下的去守着那被救下的灰衣人,这会儿这里,正正只有他们两个人。

方弗盈见袁慎睁眼看过来,朝他笑了笑继续上前。

此时她已全没了片刻前在巷子里大杀四方时的凌厉模样,又是她回京城之后最为人熟悉的始终带笑的温和模样。

“今夜跟我出来的这些人里可没有医官,数来数去粗浅懂些医术的也只有我了。如何?袁公子,让我看看你的伤?”

袁慎眨了眨眼,强撑着坐起身朝方弗盈笑着拱手:“那便有劳公主了。”

“应该的。”方弗盈一边过来跪坐到袁慎身边,用清水沾湿了帕子,一边轻轻叹了一声:“算是我欠你的。”

袁慎眉心一动。

虽是头疼得厉害,晕眩得难受,可他脑子这会儿仍能动得不慢。

他联想起先前巷子里,抬头瞧见骑马赶过来的方弗盈那会儿,他一时不甚理解的,她看他第一眼时眼里流出的愧疚之意。

“原来……今日这一遭是局。”

方弗盈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又很快继续,用那沾湿了的帕子去擦拭袁慎那沾着干掉的血迹的脖颈:

“……还好,只是擦伤,并不深。”方弗盈擦拭的动作轻柔却很快,擦拭干净伤口和周围,又掏出一个小药瓶,一边往另一块新的干净帕子上撒药粉,一边叹息:“未想到,连累你了。”

“嘶!”

本来被擦了伤口也一声没出的袁慎,在方弗盈的药粉沾上来的时候,根本忍不住地浑身一抖。

方弗盈却是抬起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这只手将沾着药粉的帕子贴在他脖颈侧面并不松开,耐心道:“这箭头上看起来没涂毒,是万幸,你放心。我这药粉是以前特地配着,常带着的,外伤敷上,可以解毒也可以清洁伤处,之后伤势好得更快些。唯一的缺点就是……用药的时候有点儿刺激,你忍一下,很快过去了。”

袁慎忍不住“嘶嘶”声不断,一时间都觉得头没有那么疼了。

好一会儿之后方弗盈才收了手,松开帕子又低头去瞧了瞧那一道伤处,很自然地轻轻吹了一吹。

袁慎侧过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方弗盈。

他见过她最常露于人前浅笑着的温和亲切模样,见过她开解夸赞程少商时的诚恳勉励模样,也见过她训斥那凌不疑时板着脸教训苦口婆心的模样,还有那日食肆与他“闲聊”时坦荡直爽又狡黠的模样。

然后是今夜……如同暗夜修罗一样的狠厉模样。

他想,方弗盈,当是他所见过的,最为复杂也最为特别的女娘了。

第10章 自在?

“公主。”

“嗯?”

“在下……一时有些好奇。”

方弗盈低头收拾起沾着药染了血的帕子:“好奇什么?”

“公主今夜的模样……当真是与在这京中平日相见时,截然不同。”

方弗盈又拿了一卷干净布带,凑过来上手给袁慎包扎,手上动作稳稳当当一刻不停,嘴上随意道:

“我是武将,这些年来在战场上杀敌,手上染满贼寇鲜血,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么?”

袁慎半眯着眼睛:“原先只是听闻,终究不如亲见。”

方弗盈动作很轻地给布带打最后的结:“怎么?今晚,我吓着你了?”

袁慎轻笑:“善见,倒还不至于那般胆小。”

“是么?”方弗盈低声一句,打完结的手慢慢移动,正虚虚落在袁慎喉前,捏住了他的脖颈。

袁慎微微挑眉,却没动也没说话。

方弗盈微垂下眼,长长的眼睫投下阴影,遮住她的眼睛,挡下所有情绪。

她嘴角微挑,仍是那轻缓的语调,可却似乎带着一丝刺骨的凉意:

“袁公子可知,便是并无兵刃在身,我的这只手,也是足以掐断敌人的脖子,送人归西的。”

袁慎脸上仍挂着笑,方弗盈抬眼看过去,只觉得这会儿也就是他的羽扇不在手,不然这会儿怕是还能优哉游哉地摇两下。

她笑了一声收回手,眼里盈满带着愉悦的光亮:“真不怕呀?不错。”

脖颈伤口的疼痛弱下去之后,头脑的晕眩胀痛感又凸显了出来,袁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方弗盈拉过他一只手,搭上了脉,几息之后叹了口气:

“喝了不少,今夜又折腾了这么一回,现在难受得紧吧?身上酒气这么重……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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