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云纱夸赞,“祝他对你一见钟情。”
“借你吉言,不过你看那边。”
秦诗玥给她指了指不远处聚在一起赏花谈笑的几个年轻姑娘,“除了穿黄裙那个,其他的也都没有定亲,她们也见过杨状元,也有这份心思呢。”
“杨…状元?”
云纱听这称呼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
“就是我朝最年轻的状元杨白羽呀,他跟你一样是颖昌人,说起来你们还是老乡呢。”
云纱呆愣一瞬,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位秦小姐可能的身份。
她忙在心里默默收回刚才的祝福。
“你是刑部侍郎秦大人家的小姐?”
“我是啊。”
云纱抿了抿唇,有几分想笑。
上天还真会开玩笑,这么多人,这都能碰上,这不巧了不是。
不过她还挺喜欢秦诗玥的性格的。
“诗玥!”
有人喊道。
二人停下交谈转身望去,一蓝衣姑娘提着裙摆小跑过来:“你怎么躲在这里?”
两人大约是闺中密友,所以热闹地聊了起来,随后秦诗玥又向她介绍云纱。
周姑娘打量着云纱:“衣裙颜色与身形的确跟我有几分相似,怪不得你会认错。”
秦诗玥还未接话,又来了两个姑娘。
她们之间显然都互相认识,叽叽喳喳地聊着八卦。
云纱拿着鱼食,想着要不要换个地儿。。
她本来是在这儿躲清静的,也不认识她们,她们的话题她也插不进去,在这儿待着别扭。
“秦诗玥,你还不知道吗?杨状元可是娶过亲的,只是成亲一年就和离了,而且那个女人听说他考中状元,还追他来了京城,可惜杨家不认她这个媳妇,后来她父兄来京城找她回去嫁人,她却为了不回去,反手诬陷父兄,将他们送进了大牢,是个特别狠毒的女人。”
“怎么会有这种事?”秦诗玥感到震惊,“我怎么不知道!”
“都传开了,就你还不知道,平日让你出门你懒得出来,不然我早跟你说了。”
“那个女人还在京城吗?”
“应该是吧,没听说她走,她父兄此刻还在京州府大牢里呢。”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是啊,杨状元也太可怜了,怎么就被这种女人缠上了。”
“就是,这个女人这么狠毒不知羞耻,大约长得也很丑吧!”
云纱一旁听得汗颜。
心道这个狠毒的女人此刻就在你们面前站着呢。
她叹了口气,谣言这种东西果然永远最先攻击女性,荡/妇羞辱真是千古不变的最好的攻击手段。
云纱也没出声,只是一边喂鱼一边听她们聊天,她们聊的很热闹,从京城八卦聊到刺绣女红,从胭脂水粉聊到谁家养的猫狗很可爱,就像这个年纪的普通女孩子一样,什么都聊。
直到有人问到她:“你也是颖昌人,岂不跟杨状元是老乡?”
云纱没注意是跟她说话,就喂着鱼没接茬。
秦诗玥吐槽道:“你再喂这鱼马上就撑死了。”
云纱一怔,才反应过来她们都在看着自己,不由尴尬笑了几声,将鱼食放回去,拍了拍手。
“对啊,而且我就是良州人,跟状元郎是老乡,状元郎在良州可有名了,三四岁就会吟诗作对写文章,是天才人物,只是后来因意外伤了腿,便一直在家休养,腿疾好了才参加科举,一次便蟾宫折桂了。”
“哇!果然是文曲星转世!”
“可惜被一个坏女人缠上了……哎,你认识那个女人吗?她应该也是良州人吧。”
云纱清了清嗓子。
“认识,她是云氏米行的四姑娘,云氏米行是我们良州最大的米行,与杨家经营的春熙楼有长期生意来往,后来两家结了亲,只是一年后他们就和离了。”
“为何和离?个中缘由你知道么?”
“因为这位云娘子生在粮商家庭,从小喜欢水稻,喜欢田野,喜欢自由,不愿被深宅大院拘了自己,杨状元理解她,便同意她和离了。”
“竟是这女子主动提出的和离?”
“是的,二人感情甚笃,没有矛盾。”
“可这理由也太荒唐了,嫁了人就安心过日子不好么?怎么会为了种田和离呢?这不是脑子坏了?”
云纱摊手笑:“大概……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嘛。”
有人怀疑地问:“你怎么说得这般清楚,就好像你亲眼见了一样。”
“这在良州人人皆知呀。”云纱微笑,“所以京城那些谣言实在离谱,姑娘们都知书达理,自然是懂得分辨是非黑白的,可不要人云亦云,乱败人家名声。”
有人道:“我不信,京州府其女子与父兄对簿公堂一事可是铁打的事实,谁家好女子能做出来?那女人若非缠着杨状元,可怎会追到京城来呢?她不是良州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