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爵以为的沈妙妙:知道自己是亲爹,发疯大叫!知道俩爹又造出来一个新生命,疯狂咆哮,知道俩爹经历十八年岁月沧桑,依旧死灰复燃,重浴爱火,势必摧毁一切,做断情绝爱的覆灭圣手。
实际上的沈妙:冷静、从容。
甚至隐隐中有点憋着大招之后前,先算计你几把的小狡黠。
但是女儿也在看见沈望住院的情况下,聪明地做出了退让。
当然,只针对沈望。
沈妙妙道,“我决定和鹤先生轮流照顾爸爸。”
都已经开始下决定了吗?
“我正好放暑假,先照顾爸爸一个月,等我回京大的期间,就劳烦鹤先生操心。”
“我算了下日子,寒假之后,爸爸临产差不多是二月,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日居然都在春天,真是不错。”
一家三口里肯定是没有计算鹤爵的。
鹤爵简直被某些小聪明的算盘精到了,他这辈子做生意的唯一准则便是,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小姑娘为什么没有去学金融,简直屈才。
鹤爵想了想,便真得问道,“沈小姐学习成绩一向名列前茅,有兴趣到国外留学吗?”
他居然如此着急得打算除掉我?
沈妙妙双手环在胸口,“先不说这个,我爸爸原本计划不再做鱼店的生意,准备开一家饭店的,现在计划全毁了,你应该感到自责。”
鹤爵掀起眼帘看了一眼沈望,沈望夹在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中,显得颇为无奈。
但不难过。
足以见得妙妙这孩子确实懂事,凡事都先以沈望的心情为主,他作为沈望的爱人,这一点上完全被女儿比了下去。
深刻检讨一秒钟。
鹤爵道,“你爸爸是自由的,如果他希望我能在事业上对他有所帮助,我会极力做到最好。”
沈望终于找到了讲话的机会,赶紧插嘴道,“我有手,不需要你帮忙。”
鹤爵将两人载到家门口,沈妙妙下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挡住对方下车,并提出要求道。
“之前已经说定了,爸爸在暑假期间由我照顾,鹤先生这段时间应该也被叨扰很久,快点回京城吧,这边就恕不送客了。”
鹤爵:“赶我走?”
沈妙妙挥挥手道,“一个月后,我会将爸爸亲自送到鹤公馆。”
鹤爵思索了片刻,“那我想跟你爸爸道个别,沈小姐不可能连这种小事都不同意吧?”
沈妙妙啧了一声,转身走了,留下两人的独处空间,不过鹤爵耳朵灵敏,似乎听见某人偷偷给他下了定义。
黏黏糊糊。
鹤爵头顶起被亲生骨肉嫌弃的名头,稍微抱了抱沈望,禁不住许久没有认真汲取对方体香的念想,又将头部掩埋进对方的脖颈。
“之前的打全白挨了。”
沈望想起自己抡起笤帚打他,下手确实怪重的,怀着担心问,“你的胳膊怎么样?”其实早晨一见面就打算问来着,怎么昨晚上还吊着绷带,今天早晨连绷带瞬间拆掉了?
鹤爵道,“你女儿太厉害了,我怕一条胳膊拧不过她。”
其实浑身疼得要命,从梯子上跌下来时还闪到了老腰,不过沈望突然晕厥的时候,他就彻底忘记全部伤痛。
现在女儿嫌弃他,用好听的话逼他快走,鹤爵又不能不同意。
沈妙妙这小棉袄只负责给沈望保暖。
沈望其实也摸不透女儿内心究竟是什么打算,不过他从小便像是一只小狗,只要能咬住尾巴尖那一点点的幸福,完全能快乐地度过一天。
四舍五入,沈妙妙算是勉强接受了鹤爵的存在吧。
不然还能怎么样?
难道要搞得妙飞鹤跳不成?
“总之,女儿不算太排斥你。”沈望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释,“肚子里的宝宝也应该很开心。”
他抓住了鹤爵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两只手掌锲合地叠加在一起,积蓄了全部的热量。
鹤爵凝视他的一举一动。
沈望道,“我想生这个孩子,不仅是因为妙妙的原谅,也不仅是因为你,我想多给自己创造一个家人。”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以至于鹤爵再不忍心说任何忤逆他的话,微微点头道,“好,我在九月的京城等你。”
沈妙妙进屋后,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单手紧紧攥住窗帘的一角,内心积攒的恼怒全部发泄在手中的布料上。
朝向那个抱着爸爸的不要脸的家伙,隔空挑衅道,“等我顺利毕业了......有你好看!”
沈望第二天起床,沈妙妙已经将香喷喷的粥饼出锅,摆在漂亮的瓷盘中,还给爸爸专门温好牛奶。
沈望大喜过望,又忍不住建议说,“不用太照顾我,你每天早晨起来不是还要学习吗?我自己弄早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