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谁都喊不出的爸这个称呼。
“摔下楼破了脑袋。”纪晴犹豫了下说,“他说要立遗嘱让我们过去。”
“他的脏钱自己留着就好。”
刚说完,导师从门外出来,给了他一个车库见的手势。
纪晴去了。
在急诊看见那个她该称呼为父亲的男人正怒红着脸,在和他二婚妻子争吵,旁边围着看戏的病人。
言封顶着一头绷带,向来儒雅的美术教授,竟有天狼狈至此,真是滑稽。
他对面的秦莉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是好几块淤青。
不用走近,也能听清两人破口对骂的内容。
“我再说一遍,离婚,你就是做梦!”
言封捂着头,吼回去,“秦莉你这个毒妇!这个婚我离定了!我不仅要离,我还要告你故意伤害!”
“我毒妇?我二十二岁就跟了你,帮你操持家庭维系事业,我的青春我的生活全用来成就你,你现在说我的毒妇?早知道我应该再用力点,把你推进地狱!”
嘶吼间,秦莉瞥见纪晴,眼睛瞬间瞪大,三步跨作两步冲过去拉住纪晴,“你把前妻的孩子叫过来什么意思?言封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死了,你的财产也只能给我儿子!”
纪晴冷笑着,也不着急抽回手,她来这不为别的,就为了亲眼目睹这场闹剧。
言封怒斥上前,“秦莉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快松开我女儿!”
眼见着越吵越大,一旁的律师默默后退,看着言封两父子上前。
女儿两个字像是针插进了秦莉心里,她越发用力地抓着纪晴,“女儿?那你知道你爸爸前年勾引了画室的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吗?”
“闭嘴!纪晴你不要听他胡说。”言封连忙扯言均,“快让你妈闭嘴!”
言均瞪着愤恨的眼睛,沉默注视着这一切。
秦莉癫狂地笑着,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两人不仅上了床,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是我,是我拿着钱跪到那姑娘家门口,求她家人别报警,否则你不仅教授职称保不住,还得蹲监狱!”
“闭嘴!我说了闭嘴!”
“我闭嘴就能洗清你□□未成年吗?”
言封涨红着脸,猛的举起手,用力朝秦莉挥过去,“我让你闭嘴你听不到吗!”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医院的长廊里。
纪川赶到的时候,正好目睹这一幕。
他迎上了言均如同毒蝎般愤恨的眼神,他冷笑一声舔去了嘴角的鲜血。
那个巴掌,言均冲上前用脸挡住了。
秦莉被这一变故吓得愣住了几秒,回过神后,张着手嘶吼着去打言封,“你竟然敢打我儿子,我和你拼了!”
眼看着一场夫妻互殴再次升级,一声极尖锐的冷嘲声,制停了战火,言均将一把伸缩刀砸到两人中间,“来!那这个打!我们一起死了作鬼再团聚好不好?”
闻迅赶来的保安快速分隔开争吵的两人。
纪川跟着上前,护在纪晴面前,“姐,没事吧?”
“我可是警察,我能有什么事。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回吧。”
再看下去,引火烧身。
两人边说边朝楼梯口走去。
纪川本来不打算来的,罗宇出差在外,担心纪晴一个人过去被欺负,想了想给纪川播去了电话。
刚下到一楼,身后响起一声夹着浓重怒气的吼叫,“谁让你们走了!”
周围路人纷纷循声看去。
言均顶着通红的巴掌印,浑身散发着愤恨气息,大跨步追近。
“看完戏就走,你们可真没品。”
言均冷笑着逼近,“其实你们应该跪下来谢谢我,不是我,你们就得这种狗屎般的父亲手下长大,每天体验着生不如死这四个字。”
被纪川目睹了那个巴掌的瞬间,信念的高塔轰然倒塌,言均再也不想装了,美满的家庭只存在塑封的全家福上,更多的是今天这样的一地鸡毛。
对上言均阴森森的双眸,纪晴打了个冷颤,这种眼神她并不陌生,深夜的审讯室扣留过众多这样的眼神。
“难道不是你们自找的?”纪川冷冷道,“插足了别人的婚姻,那就承担相应的业果。”
言均嗤笑一声,“他在外面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不是我妈,也会有其他女人逼上门来。如果不是我妈看纪阿姨寻死觅活,把抚养权让出去了,你们早就丧母了。”
纪晴沉下脸,“这么多年没接触,我还以为你会被教得正直,现在看来真是劣根未改。”
言封再婚后的第一个春节,他瞒着秦莉,登门拜年企图道歉,却被他们连人带礼赶出门。
原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然而隔天,纪安锦出门买菜的路上,被人用石头砸破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