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忆喜滋滋,也礼貌地说,“师兄的运动装也很好看。”
说着,她低头瞥见了言钧的运动鞋,随后周身鲜血在一瞬凝固。
她缓缓抬头。
对上的,确实言钧满脸鲜血、呲牙裂目的样子。
袁野忆周身一震,直接睁开了眼睛。
看了眼时间,6点17,天蒙蒙亮。
袁野忆喘着气,额上冷汗密布,她已经想起,上次运动赛,言钧穿着那双鞋。
那双,与她在巷子内,同命案凶手擦肩而过时,一眼的鞋。
当时夜色昏暗,对方打扮严整,但露出一半鞋logo,却叫袁野忆难以忘却。
那个噩梦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压在胸口,令人惴惴不安。
1140分,袁野忆选修的太极课提前放人。
她从体育馆绕到教学楼,在一楼等里面的姜予下课,两人约了一起吃午饭。
等待的间隙中,袁野忆给纪晴拨去电话。
很快就被接起,但对方似乎很忙,背景音嘈杂喧闹,哭声和叫喊声乱成一团。
纪晴问,“野忆,有事吗?”
“纪姐姐,我想问问,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那头突然叹了口气,说,“还在调查中。”
袁野忆估摸着,不顺利。
“纪姐姐,你们划定的嫌疑人区域,有没有”一顿后,她继续道,“江大这边?”
纪晴敏锐,追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
被这么一追问,关于那双鞋的疑虑涌至喉咙,袁野忆正要开口时。
身后有人喊了声,“野忆”
袁野忆回头,楼梯口处,一群抱着书本的学生,涌向一楼。
言钧就在其中,朝她挥手。
袁野忆眉心一跳,下意识挂断了电话,慌乱看着,言均一步步走近。
“你中暑了?一副呆呆的样子?”他问。
袁野忆避开他的眼睛,“师兄,你怎么在这?”
姜予抱着书,挤开人流,听见这话,她将小风扇怼到袁野忆面前,笑她。
“我看你是真中暑了。这个点,都是刚上完课。”
说着,姜予看向言钧,“师兄,票没忘吧?”
周三都有课在信息楼上,姜予便约了言钧,下完课一楼见。
“放心吧。”
言钧笑了笑,掏出两张票递过去,“这周日下午,记得来看。”
袁野忆一愣。
想起答应纪川的事。
下一秒,听见言钧问,“一起吃个午饭不?”
姜予正要接话,袁野忆率先开口,“啊!不巧了师兄,我们下午有事,准备去外面吃。”
?
姜予用眼神询问袁野忆。
不是吃食堂吗?
什么事约外面了?
袁野忆暗暗戳了戳姜予,然后看先言均,“师兄,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你的票。”
说完,她悄悄瞥了眼言钧的鞋子,然后拉着姜予离开。
怕在食堂又遇到言钧,袁野忆拽着姜予去校外的麦当劳。
路上,她把昨晚的那通梦和鞋子,跟姜予说一一说出。
“我现在慌得很,你快给我分析一下。”
姜予听完也乱得很,“你说的那个鞋子我倒是没注意过,言均师兄平时看起来性格还挺好,不会真和那个凶杀案有关系吧?”
袁野忆丧气地摇了摇头。
姜予说,“要不还是先跟警官那边说下吧,然后我们这两天也避着点言均师兄。”
“嗯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吃完饭,袁野忆考虑到姜予下午有课,拒绝了她的陪同,独自搭公交去了警局。
四十分钟后,公交到站,车门打开,热风铺面而至。
袁野忆撑开伞的空挡,瞥见公交牌处,贴满了七八张寻人启示。
袁野忆垂下眼皮,朝警察局走去。
热汗连连之际,她总算走到警局门口,还未走入内,就听见喧闹的哭喊声。
似乎和纪晴电话里的背景音,如出一辙。
袁野忆小心地推开玻璃门,才将你头探进去。
一个阿姨突然跪到地上,边哭边磕头。
而她的背上,披着“杀人偿命,还我女儿”
“她才二十岁啊,大学都没毕业,怎么就死了。”
“还我女儿,我要凶手偿命。”
“还我女儿!”
“阿姨,你先起来吧。我们还在调查。”
“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地上散乱着许多纸张,袁野忆捡起一张,直起腰时,纪晴突然匆匆拉着往外走。
“纪姐姐,你慢点。”
纪晴拉着她,进了旁边的便利店。
刚站定,纪晴就问,“你怎么来了?”
袁野忆看清了手里那张纸上的内容,和公交站贴着的,是同一张。
原来不是寻人启事。
而是寻凶。
袁野忆愣愣地看着,“这是那晚的”
后面的话,袁野忆迟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