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欢眼神在渊千星与陆月晚之间转来转去,见两人都不开口反驳,心里豁然开朗起来,原来只有自己觉得他们是真在演戏,而实际他们早就暗中生情了?难怪袁昊总是瞧她不高兴,原是自己几次三番在中间妨碍了她们,甚至话里话外破坏两人感情。
她本以为这两人不过初识,担心陆月晚受骗受伤,总是在她跟前说袁昊的坏话,要她不要受人蒙骗,又因着自己对陆月晚的喜欢,总喜欢粘着她,恐怕也叫袁昊生恨。若他们早就生情,那自己在中间确实多事了些,也难怪云雪总是对他俩的事视若无睹,就她一个人用心防着袁昊这个男人。
是了,自己该想到的,昨日两人临时假扮夫妻,只见陆月晚害羞,哪儿见她有不情愿,哪怕夜里住在一屋,她也毫不别扭。都怪自己太年轻了。若是陆月晚自己也喜欢的话,她再定睛瞧两人,竟慢慢觉着两人般配起来。原先她还觉得袁昊有些矮了,但相貌俊俏,身形颀长,比那些傻大个要好上许多,再说了,不也比陆月晚高上一些了么,是陆月晚太高了。
陆月晚见她不吃饭,就盯着自己和渊千星瞧,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反倒先害羞起来,给她碗里加了几块肉:“快吃罢,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唐欢吃着碗里的菜,笑得甜滋滋的:“二姐,姐夫虽然说话不中听,模样倒是还好,比方才那些癞蛤蟆下饭多了。”
陆月晚没有说话,渊千星接过她的话:“该说不说,你总算说了一句还算中听的话。”然后扭头对着小二喊道,“小二,上一壶酒,好入口一些的。”小二看着桌上三个姑娘,自然明白,连忙去拿酒了。
唐欢遇见她们的时候受了伤,一路又都在赶路,已经许久不曾饮酒了。此刻听渊千星叫酒,笑得更欢了:“姐夫不仅长得俊,还大方!”渊千星也跟着笑,两人这是从未有的和谐。
很快,酒端上来了,渊千星给每人斟上一杯酒,举起杯来:“我们赶路多日,今日好好庆祝一番。”唐欢最先拿起酒杯:“庆祝什么?”云雪和陆月晚也跟着举起酒杯,四个杯子清脆地碰在一处,渊千星才道:“我和娘子的好事马上就能解决了,怎么不该庆祝呢?”
云雪和唐欢以为她说的玩笑话,跟着大笑,陆月晚则侧目瞪了渊千星一眼,不论何时,她都不会忘了欺负一下自己。
渊千星考虑到陆月晚的酒量,给她倒了三杯酒后也就不再倒酒了,剩下的自然都入了唐欢的口,云雪也拦不住,不过好在一酒壶的酒四人饮了三杯本也剩不了多少了。吃完饭,唐欢因着酒有些亢奋,非要拉着云雪出去玩,渊千星和陆月晚则回屋去了。
方才唐欢并不是没有要拉着陆月晚出去的意思,只不过陆月晚兴致缺缺拒绝了。渊千星见她回了屋也闷闷不乐,便问:“娘子这是怎么了?我们的事明日就能解决了,怎还一脸愁容?”
“我没有如何,只是有些累罢了,你不用在这儿,陪唐欢她们出去玩玩也挺好的。”陆月晚径直向里间走去,小二已经准备好了热水,陆月晚拿上干净的衣裳便过去洗漱。渊千星跟了过去:“你在说什么?你瞧我何时同她们玩一处去过?”
陆月晚见她跟进来,又转身推了推她:“我要沐浴了,你先出去。”
“不如我们一块儿?”渊千星说着就假装要脱去自己的外衫,陆月晚用力将她一推:“我没同你玩笑。”渊千星倒退一步,歪着头看向陆月晚:“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陆月晚没有看她,走到浴桶旁边。渊千星细细想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言行,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便走到陆月晚身边试探道:“我怕你喝醉了才不倒酒的,我自己也没喝了。”
陆月晚并不是因为这个有的情绪,她心里想的并不能堂而皇之说出来,她知晓渊千星面上漫不经心,实际对自己算得上关心,可一个月前她们也是一言不合就吵架的冤家。唐欢与她似乎也是如此。前几天还哪儿哪儿都不对付,今天晚上就把酒言欢了,是不是过几日也可以假扮夫妻睡在一块儿,再偷偷地相拥了呢?
她不知晓渊千星心里所想,若她只将这些看作姐妹间的寻常之举呢?自己与唐欢又有什么分别?她那隐秘的心事也只会成为一个把柄,可以叫渊千星调笑她千次万次。
渊千星见她不动,也不说话,也不知自己有没有猜对原因,主动退后了几步:“那我先在外头等你。”
渊千星走开后,陆月晚便脱下衣裳,踏进浴桶,慢悠悠洗着,水将她的身躯淹没,也将她的心事一点一点吞没。过了许久,她才从浴桶中站起身来,拿起一旁板凳上摆着的巾帕将水上的水渍擦净,然后穿上干净的亵衣,才一转身就看见渊千星正坐在后头直勾勾盯着自己看。